夜晚,月暗星淡,群山黑魁,一人打马从山路间咆哮而过。
“吁!”
忽然,马上的人一声长哨,红马两蹄腾空,迎风嘶叫,那人警惕的扫视周遭,一股冰冷肃杀之气无故的在山林间蔓延。
夜像吃人鬼魅一样张着黑洞大口,田野如同被吞进腹中,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黑咕隆咚一片,只闻声耳边轻细的风吟。
马上的人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他静静抬手握紧腰间的长刀。
须臾,风声渐止。
马上的人松下一口吻,收下刀柄拉起缰绳持续赶路,就在此时,他不可思议睁大双眼!
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黑衣黑发似乎消融在夜色里,若不是随风而荡的黑袍,他似乎还认为他看花了眼,由于此人竟然在他高度戒备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涌现在他眼前,如同鬼魅一样!
“你是何人?”马上的人立即紧张起来。
“阻你往路的人。”
“你可知我是谁?”
“盈月刀,盈满天。”
马上的人冷哼一声,握紧腰间的刀柄:“那你该知道,我这刀,盈月而出,出则染血。”
“回往。”
那人并无一丝胆怯,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什么?”
“立即回往,饶你一命。”
“你知道我要往做什么?”
“知道。”
“你毕竟是谁?”盈满天眼睛变得血红,浑身布满萧杀之气,手缓缓拔刀,长刀出鞘的清泠之声格外脆耳。
“和你抢生意的人。”
盈满天闻言立即长身而立,手中长刀冲天而起,朝着那给眼前的人当头砍来。
那黑衣人勾唇一笑,窄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冷光直取盈满天心脏,逼人的剑气,摧得山路旁枝头的树叶都飘飘落下。
一剑夺命。
“你,你是夺命一剑……夺笑天……”
话音未落,盈满天便气尽而亡。
——
凤倾心几人回到离南时已然日上三竿。
这一路无言,倒让凤倾心想明确了很多事,所以与忘尘分辨时,凤倾心对他道:“明日我便下尽情涯底。”
忘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合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回县衙时,司映一路上时不时的偷瞄着她,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为何非要答应他?”
县衙门前,凤倾心忽然开口,倒让司映有些措手不及。
“倾心。”司映想了想,郑重道:“他是佛,佛看似哀悯众人,可他是没有心的。”
凤倾心苦涩一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还他一场执念,全是还债吧。”
从此以后,这世上没有忘尘,没有青云,只有爱她凤倾心的男人。
衙门大厅里,司北门手里拿着一道明黄诏书急得团团转,抬眼看着凤倾心走了进来,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急道:“倾心,你总算回来了。”
凤倾心看着他的样子容貌,柳眉一皱道:“司大人,何事如此惊恐?”
司北门脸皱成一团,连连叹息:“本日,本官接到了圣上的诏书!”
“爹爹,这是好事呀!”司映眉眼一挑道:“天子是不是要升你的官呀?”
“升个屁官!”司北门一掌拍到儿子头上,不再理会他,而是将诏书递给凤倾心,哀声道:“你看看吧。”
凤倾心伸手将那道明黄展开,细细看着诏书上的内容,忽然脸色一变道:“圣上竟然让你往查辰大人?”
司映一听,立即惊叫起来:“可是冀州总兵辰龙辰大人?”
司北门脸色阴森,厉声道:“近日,刑部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说冀州总兵辰大人私地里敛財,鱼肉百姓,欺民霸女,还私自建造行宫,完工之时竟将劳工全部杀掉灭口,多条大罪,写的极有条理,天子勃然大怒,立即罢了他的官,困在冀州府邸,而后派人查明本相。可朝中竟无人敢接这个案子,个个推三阻四,天子无奈,只好把此案由刑部交给处所……”
“自然而然就是离得最近离南府知州身上了。”凤倾心挑唇一笑,替他司北门说了出来:“司大人,这个案子不好办啊……”
司北门面如土灰,直摇头道:“辰龙是辰妃的亲弟弟,此案若是查明,与辰龙无关,我算是彻底得罪了这个顶头上司,可若查出此案他辰龙真的犯法,龙颜大怒砍了他的头,我这官也是不好当,恐怕辰妃娘娘必定不会放过我……”
司映一听,立即急了起来,惊道:“爹爹,你岂不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查与不查,你都不能在升官了!”
司北门走到窗下负手而立,看着窗外微微叹息。
“凤捕头,你感到此事该如何办?”
凤倾心微俯身拱手,挑唇道:“回大人的话,此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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