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骥虽然掌握了四个窃贼的确切线索,可是从那以后,这几个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他们四人的蛛丝马迹。全省对旅馆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对挂已知外地车牌的灰色七人面包车和埋夹机销赃途径的监控同样没有任何发现。马骏骥不由得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
马骏骥把网张开,只能像渔夫一样,等待鱼儿入网。渔夫看不见鱼儿到底入没入网,时间到了,不管网中有没有鱼,照样收网。马骏骥不能像真渔夫那样,他清楚知道网中有没有鱼,只要网中没有鱼,他能做的就是继续等待,而决不能收网。
回到绿城,马骏骥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案件。因为他不知道,偷盗埋夹机的窃贼什么时候才会浮出水面,他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窃贼不浮头,自己就什么也不干。马骏骥担心,如果这四个窃贼真的逃到外省去了,而且一去不回,自己只能永远让他们逍遥法外。
黄秋意工厂的埋夹机被盗案,只能算一个十万元以下的普通盗窃案,还够不上要求全国协查的条件。只是因为韦传宗的面子,马骏骥才亲自过问。所以,一旦窃贼逃出省外,马骏骥就会鞭长莫及。
幸好马骏骥没担心几天,第二件埋夹机盗窃案又发生了。被盗的工厂是接手黄秋意工厂埋夹机工序的服装厂。马骏骥勘察了现场,作案的手法跟黄秋意工厂的盗窃案完全一样。显然是同一个团伙的窃贼干的。
奇怪的是,这伙窃贼作完案后,又人间蒸发了!上次作案之后,还发现这伙人在离绿城两小时车程的旅馆住过一个晚上,这次过了两天也没发现他们的任何线索!马骏骥不由得从头开始,重新梳理和分析案情。
窃贼在偸黄秋意的服装厂前,应该在绿城住了两三晚。从第一件埋夹机盗窃案发生,到第二件盗窃案发生中间,相隔四个白天,三个晚上。加上他们行窃的两晚,这伙窃贼应该在绿城附近至少住了七八个晚上。可是,现在明确知道他们在哪里过夜的只有一晚,而且这一晚并不在绿城。说明这伙窃贼在绿城有内应,他们在绿城过夜,应该是住在内应给他们安排的地方,所以在旅馆布控找不到他们。
马骏骥觉得自己与其漫无目标地全省撒大网去找窃贼,不如把力气用来在绿城找窃贼的内应。只要把内应抓出来,那些窃贼将无处遁形。于是,马骏骥立即让全绿城的派出所,协查乘一辆灰色七人面包车出入的三男一女四个外地人。
就在这时,黄秋意向马骏骥反映了一个值得注意的情况:接手黄秋意埋夹机工序的服装厂被盗后,黄秋意被迫去找另一家有埋夹机的服装厂接手自己服装的埋夹机工序。可是这家服装厂的老板冯寅虎表明,自己不会接受单替黄秋意完成埋夹机工序。他要求黄秋意把所有工序全部外判给他,他才肯代黄秋意加工。
黄秋意对绿城的服装竞争对手非常了解,全绿城有埋夹机的服装厂就他们这三家。可是,两家的埋夹机已经被盗。现在还有埋夹机的服装厂只剩下唯一一家,黄秋意心里很清楚,没有这家服装厂的帮助,自己不可能按期完成服装加工合同。如果自己不能按时交货,违约的罚款将会让自己破产。
黄秋意被迫按对方的要求,跟冯寅虎另签了一个代加工的合同,把全部服装加工工序委托给冯寅虎的服装厂。虽然这会让这单本来可以赚大钱的生意变成蚀本生意,但是,起码让自己可以躲过破产的严重后果。
黄秋意反映的情况让马骏骥立刻把调查的重点转移到唯一还有埋夹机的服装厂老板冯寅虎身上。道理很简单,另两家服装厂的埋夹机被盗,他是最大的获益者。而且,他有工厂,要隐藏一辆七人面包车和安排几个窃贼在绿城过夜完全没有困难。
冯寅虎的服装厂在绿城市郊,位置比较偏僻。马骏骥布置服装厂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向服装厂附近的居民了解,最近一个星期内,有没有看见一辆灰色七人面包车和三男一女四个外地人,进出服装厂。派出所民警的调查,很快得到理想的结果。确实有人在服装厂附近,看见过一辆灰色的七人面包车,不过车子挂的不是外地车牌,而是绿城车牌。
马骏骥并不在意七人面包车车牌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因为盗窃团伙一定会准备多块假车牌,按自己当时的需要挂不同车牌。马骏骥估计,窃贼应该在这家服装厂住过,窃贼开的面包车应该也在服装厂范围内停放过。
马骏骥了解到,服装厂在近期一直正常开工。如果有四个外地人在厂区住了多日,还有一辆外地面包车停在厂区,在厂区工作的工人不可能不知道。老板不会把实际情况告诉工厂工人,所以,也不会把全厂工人召集在一起统一口径。
马骏骥决定给服装厂老板来一个突然袭击,在老板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对他进行讯问。于是,马骏骥准备让服装厂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协助,同时对服装厂老板冯寅虎和管理人员进行单独讯问,然后再一个个单独讯问一些工人。这样,服装厂老板如果想要隐瞒曾经窝藏窃贼的事实,难免露出破绽。
冯寅虎对马骏骥要亲自单独讯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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