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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仇富也不必苟同贪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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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风并不认为商人和财富是坏的,他不仇富。然而,以他的见解,贪婪一定是不道德的。一个社会,商人成为明星,财富成为目的,那么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成为了贪婪的奴隶。是所有人的贪婪造成了今日的痛苦,富人固然贪婪,穷人和普通百姓又何尝不然?

人们排起了长队抢购食盐,任家在府城里的十几家盐号都被挤爆了,人们买走了可以吃几辈子的盐,越有钱的买的越多。盐价随之几乎一日一涨,不到一个月就涨到了一百一十文,抢到盐的全赚了钱。

王维风沉思再三后,还是决定先见一面任典性。身为地方长官,不到万不得已,他都宁愿求稳而不愿激进行事。

任典性来了,表面上很恭敬的样子。王维风希望他能稳定一下盐价。任典性笑了:“大人,这盐有人卖有人买,是你情我愿的事,价格是由市场决定的。万一盐价非理性大跌,对朝廷有害无利。大人比小人更清楚,阖府官员的俸禄还是小事,朝廷对外用兵,救灾修路,大明天下用钱的地方多,可是赚钱的却大半指望着盐业。”

这段谈话后,盐价飞涨到了二百文一斤。

任家的盐号开始叫号卖盐。意思是只有先排队拿到盐号发的号牌,才有机会买到盐。越来越贵的盐,却似乎买的人越来越多。

任典性说:“这就是需求,需求决定了价格。人们对盐的需求是旺盛的,因为盐就是生命,没有盐人不能有健康的身体,也就不会有美好的生活。所以,盐价还会上涨,会回到它本有的价值。如果你有钱,越早买盐越好,否则只会越来越贵,越来越买不起。”

人们都很信服任典性的话,因为他的话几乎一再被现实所验证是对的。

“你买盐了吗?”杭州府人们近来见面总是这样互相询问。买了的,囤了的,都乐的眉开眼笑,没买到的,买少了的,各个愁眉苦脸。

王维风已经无路可走,他只有请来了另一个人见面,广德号的公冶华。

公冶华一直想进入盐业,这是一个躺着就能赚……不对,是比赌场妓院甚至抢劫都还要赚钱还要暴利的行业。

“唯一的问题是,你要自己弄到盐引。”王维风说,盐引就是朝廷发的准入资格,是个门槛,名义由户部负责,实则东厂、锦衣卫等朝廷各个派系势力,几乎都想尽办法从里面抢肉。“只要你能弄到盐引,无论广德号在杭州府开多少家盐号我都会一力支持。”

公冶华沉思点头,不能指望知府大人把所有事都办周全了,然后请他来白吃这碗肉。事实上王维风能支持他开办盐号,已经是一大方便。这么说吧,盐引是拿盐的方便,而知府大人的支持则是可以在杭州府名正言顺办盐号的方便。有了盐,有了王维风的公文,盐号才可以真正在杭州府落地。“大人,盐引的事我来想办法。大人能支持广德号,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这不是恩典。”王维风摆手,“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这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做不到,到时候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大人请说。”公冶华忙微微躬身向前。

“三年前,全国各地盐价,不过都在两文钱一斤上下。广德号在杭州府开盐号,盐价不能过高。”王维风说。

“大人的意思还是要两文钱一斤?”公冶华稍微皱起了眉头,现在任家已经把盐卖到了两百文一斤,这价格相差一百倍啊!“大人,即便拿到盐引,只是进货价已经水涨船高,每斤成本就是五文钱,再加上运输损耗和人员成本,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去赔?”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王维风道:“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过于贪婪,不要和任家一样追求暴利。否则,我何必再找你广德号开盐号,让任家开着就足够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公冶华小心的问。

“我想……”王维风沉思着,片刻道:“十文钱一斤行不行?如果还不够成本,最多最多,二十文一斤,你做得到吗?做得到,我就支持你们广德号,做不到,大家就当今天只是喝茶,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们又何尝不愿意利益百姓。”公冶华听了王维风的话很是高兴,他估摸着广德号至少能做到一斤盐只卖十五文,即让百姓有了实惠,又随顺了知府的心意,而且广德号也已经有了很可观的利润。“十五文一斤,这应该是我们可以做到的。”

王维风闻言大喜过望,“真的?”

“是,绝无戏言。”公冶华认真的说。

“好!”王维风拍案,“就这么说定了!”

要拿到盐引,当然一定要找楚楚。公冶华带着欢快的心情回到凤停庄,就前往楚楚的小重山别院登门拜访。

楚楚和司马俊正在楼上下棋,棋盘旁边有点心,还有侍女斟茶。公冶华不急于说出来意,反而摇着羽扇在旁观起棋来。

“公冶兄,你一向算无遗策,不知能不能算出这盘棋是谁能赢?”司马俊开心的问站在他身旁的公冶华。

“当然是楚楚。”公冶华毫不犹豫,虽然棋才下到中盘,还看不出明显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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