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半年前,我爸接了通电话去外地,却从此没了音信,我不得不接手家里的刻碑店。
我家做的死人生意,给死者刻墓碑。
在古代这是个文人做的活,我爸曾酒后吹诺祖上就是个文官,给王侯将相都刻过碑。
小时候大人教用木头刻,现在墓碑好的都是大理石,得上电钻,我也学了点。
不过自从我爸失踪,来刻碑的人相对就少了,我于是又在店门口添了些花圈寿衣来卖。
几天前公安局的人来我家,说我爸是误入了传销窝点,不幸遇害了。
说完就给我看了一张照片和一撮头发,还告诉传销作案的那帮人已经被绳之以法。
照片里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看那身形真的是我爸。
我情绪立刻就绷不住了,直哭的脊背发麻直不起腰来。
我家是单亲家庭,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唯一在的母亲还改嫁了他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警察却一直没找到我爸的尸体,那天是来结案要我签字的。
之后我稳住情绪,准备给我爸立个衣冠冢。
结果打扫我爸房间的时候,却在他床底下发现了一块崭新的墓碑。
上面竟刻着我爸的名字。
而逝世日期写得是半年前的日子,就是他走的那天。
我爸这是事先知道要遭遇不测吗?
心里起了疑惑,我索性将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生怕他再给我留下什么口信啥的。
然而除了那块他亲手给自己刻的墓碑,啥多余的也没见着。
衣冠邴好后,我摩挲着他留下的这块墓碑,有些犯难。
给至亲立碑,最少要满一周年。
我爸特意留下这墓碑,一定是有用意,我决定还是给立起来。
最后我把墓碑就立在了后院,这样不算坏了规矩。
现在正是夏天,今年闰六月,白天三十**度,太阳火辣辣的,街上基本没人。
黄昏的时候,我给我爸的案头续了根香,店里的门忽然嘎吱一声。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款款走进了店。
白皙精致的一张脸蛋出现在我面前,活像电视里的漂亮女演员。
我在这小县城,还没见过这么有气质有颜值的极品女人。
只是这样燥热的三伏天,她还是外套裹身,我看着热。
人家的脸上却是一滴汗不见。
“金文斌先生在吗?”
金文斌是我爸的名字,我指了指我爸的遗像,没有说话。
女人立刻很诧异的捂住了嘴,小声说了句这怎么可能。
她的语气像是和我爸很熟,我随即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欲言又止,先是上下打量我,接着又用期待的眼神看我。
“你是他儿子,一定也会刻碑吧!”
我点点头,刻碑店不能仅靠外面的花圈挣钱,这半年刻碑的活我也是接的。
“不怕的话,就亲自跟我走一趟!”
说完她很认真的看着我。
笑话,最多不就见死人骨头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现在吗,去哪里?”
上门刻碑的话价格翻倍,我开始着手准备工具。
“南山墓园!”
我一下愣住了,一直接的都是私活散活,这墓园的活还真没接过。
“前两天夜里下雷暴雨,雨水把山上的一些墓碑冲坏了!”
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沓红票子,放到店里的桌子上。
“需要新碑墓园能提供,你只负责刻和修,这是订金!”
其实我们这些刻碑匠,大多都不愿意去南山墓园,那些坟头的碑都太古了。
修不好不说,修坏了也是对墓主人的不敬。
干我们这一行对死者都要很尊敬,这是传下来的规矩。
况且我爸也说过,墓园的碑轻易修不得。
最后决定跟她走之前,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爸修过那些碑吗?”
她点了点头。
走之前我让隔壁老王照看一下店,老王开的治丧**店,和我家是二十年的邻居了,信得过。
老王一听说我要去南山墓园,眼神中却掠过一丝忌惮,又饿我说晚上千万要回来。
“别在那儿呆太久!”
我挥挥手,挎着箱子出发了。
路上那女人让我称呼她红姐,我们到达南山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墓园的大门是她拿钥匙直接打开的。
我站在外面看里头,值班室黑洞洞的一片,没有人值班。
不仅如此,整座墓园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红姐解释说看大门的大爷前几天中风了,新的人还没有来。
这几天又是三伏天,员工都放了高温假。
一提天热,她却扔给我一件衣服,我不解,她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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