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肩头,落在秦桑的头发上,也白了叶初尘的衣袖。
白衣胜雪!
任何一个人见着此刻的叶初尘,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世上最适合这一身白衣的人。
庄无道第一眼看到他,心底里也有着这样的念头。即使世上清高卓越之剑客,多爱胜雪白衣颜色,但若是论风采,却是此子最动人。
然而在风雪中开口的人并不是这位匿迹江湖许久的绝世剑客,而是另一个骄傲的女人。
初雪长老已走到了叶初尘与秦桑身前三丈之地,她一双剑眉已皱起,无论是叶初尘,还是秦桑,她都从未见过。
即使叶初尘已是当代最富盛名的年轻剑客,在听雪楼这样一处世外之地也很难叫人辨认出。所以初雪长老一开口,就是雷霆般发难。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叶初尘的话同样冷。
初雪长老冷冷一笑。
“那你又知不知道,二十年来,江湖中,还没有什么人能闯过这座山。即使上去,也下不来。”
“我知道。”
短短的三个字,却透出一种坚韧不拔之品性。初雪长老没有发愣,她的眼光一向准确,这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骄傲,但她依旧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剑意。
剑未出鞘,而有剑意流转。非超一流之剑客不能做到。
这年轻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请拔剑。”
初雪长老忽然认真地道。只有真正的对手,才能令她郑重地出这样的三个字。庄飞雪秀眉微蹙,她虽也瞧出了白衣男子的森冷,也同样感知到那股淡而凛冽的剑意,但以她对那位骄傲至极的师妹数十年来的了解,也无需如临大敌般对待。这些年来,也只有当初的观雪师兄能够让她这样对待。而此刻的叶初尘,俨然是自那以后十多年的第一个。
庄飞雪虽然修为颇深,但却并非善于征战之道,她看不透叶初尘的剑意之绝妙,但庄无道总归是看出了。
只是这位老人神色竟有些凝重,更有些迷惘。
冰冷中带着温暖,失望中掺着希望。
这是一种怎样的剑?
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叶初尘终于出剑,那冷艳骄傲的女人,已值得他出剑。
天地之间,寒冬之际,雪已是最圣洁之物。然而这一刻,叶初尘却看到了比雪还要圣洁,还要寒冷的东西。
那是一柄剑!
素雪剑!
剑光比雪还要亮,也更能让他感觉到冷!
谁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剑,已是最上乘之剑法。
这一剑之快,竟好似快过他生平所见任何一种剑法。
叶初尘的眼里,终于露出一缕光芒。
庄无道的眼里,也闪过一丝光芒。
他终于看清了叶初尘的剑。赤红色的剑光,如血,如残阳。
他的身法快,他的剑也快。
但最快的,还是他的反应。
素雪剑已是天下难得之名剑,素雪剑的主人,也是天下间难得之名剑客。
但庄无道却已可断定,初雪这一剑,绝不是叶初尘之对手。
这多年来,他还不曾见过,不曾听过,江湖中,又出现了何等人物,竟能融合意、气、势于一剑之中。
雪。
初雪长老已见过许多年的雪,但这一刻,她好似重新体会到雪的含义。谁又能比听雪楼的弟子,更熟悉风雪之韵?
雪轻飘飘的,忽然间,又有一阵诡异的风从山间吹来。
一缕发丝从耳畔渐渐滑落,三分剑气却已呼啸而出。
初雪长老眉目间依旧有着惊骇,她绝没有想到这年轻人不过轻轻一剑,就已破去素雪剑的攻势。然而此刻对方那柄赤红如血的剑,却已停在她的耳边,停在两根纤长的手指之上。
“庄无道?”叶初尘剑在敌手,冷然之面容也露出惊疑之色。
“丹青剑?”
庄无道同样疑惑。在叶初尘出剑之刹那,他已认出这柄剑,只是,他却认不出这年轻人的剑法。
这柄剑虽是江湖名剑,比之素雪剑也不差分毫,但这名剑客,却已能令他吃惊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女孩的娇柔声传来。
“你们是不是听雪楼的人?”
秦桑在一个最合适的时候又上了话。
“姑娘,听雪楼可不会欢迎不速之客哦。”庄飞雪的身形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秦桑看了眼叶初尘不禁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们才不是什么不速之客呢。只是有一位金老婆婆拜托我们来的。”
金老婆婆?庄飞雪脸上透出疑虑,这听起来是个慈眉善目老人的名字,与听雪楼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庄无道却神色一动,脱口而出道:“金老婆婆?你们从何而来?”
“一艘船上。”
回答的人,是叶初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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