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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你还是称呼我为二姐,剑雨楼不需要一个无用的雨公子,即使是女儿身,我也能够重振父亲之声威。”
梁伯微微一怔,最后不免心头一叹,顾朝雨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父亲的荣耀之下,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可是此刻的她,却有着非凡的气度。一位有担当的剑客,绝不弱于他人。
他已有些欣慰,他相信,纵然顾南枫已死,但剑雨楼却绝不会消失,因为剑雨楼的传人,已有勇气与担当,假以时日,在江湖中,依旧会为人所称颂。
“二姐,”他已用上这个称谓,即使他得很生疏,“不出半个月,那条消息就会传遍九国,南北悬剑会如何应对?”
顾朝雨听到这句话,握伞的手有些轻微抖动,这消息若是落入风神秀的耳中,也不知会有多大之反应。
她担心的,并非这消息的主角,反而是远在天边之人。
这一幕看在梁伯的眼里,却是又让他叹息,一年前,姐还对那风神秀怀着敌意,如今,她倒是担心起来了。世事之变化无常,凡人也难以揣度。
所以他只好道:“风盟主的能耐,二姐是清楚的,十二月时东海一战,他在三十招内重创东瀛霸剑,已是当世绝顶之高手,谁又能奈何得了如今的他。”
“楚国欲将轩靖公主嫁于凉王公子,以成合纵之势,我就怕风神秀听到这样的消息,难以自持。”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声入耳。
“在你的眼中,风某人莫非就是这样没脑子的憨货?”
顾朝雨皱眉,继而她就看到了一个人。
青衣人。
风神秀在岸边。
他的手中有酒,但他的并非胡话。
下一刻,他已纵身而起。浓郁的酒香,淡青色长衫,由远及近。
风神秀终归是醉刀,终归是酒客。他潇洒,他豁达,更有些幽默可爱。
他一上船,顾朝雨就有些苦恼。可令她自己都有些奇怪的是,她对这种感受居然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她还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忽然间有人发出了轻轻地咳嗽,风神秀却只是一笑。
“其实关于这条消息不仅我已经知晓,悬剑中各位前辈也略知一二。再加上,你大哥飞鸽传书给我,恐怕我还要比你更了解。”
“我大哥?”顾朝雨神色一动,“你莫非要去中原?”
“不错。”
“那你怎么还上我这艘船?”
风神秀饮了一口酒,道:“我希望你也能去。”
顾朝雨不由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风神秀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三月的烟雨,轻柔的江风,风神秀懒懒地坐着饮酒,淡淡地看着风景。
只是他的心思,已飞得很远。
顾朝雨还在船上,她的心思也飞得很远。
没有人能看透风神秀的刀法,更没有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心思,本就是世上最难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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