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一副愚讷的表情。“岂敢,岂敢。”他腆着脸贴到罗洛身旁,低声道:“这里怎么也对着一千多部落勇士,全部是骑兵。虽然年轻人居多,而且从刚才起就一幅戒备固守的架势,可我瞅着总觉得有些怪异。毕竟人数相差无几,他们的装备再差,也不至于试探地攻击一次的胆子都没有罢?这可一点不像是差点遭受灭族之恨的样子啊!”
罗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新丁多?告诉你,我们那里刚和库莫族的精锐骑兵干过一仗,现在正全力包围乌尊族最后一股有生力量呢。要不是他们抵抗得太激烈,大统领怕损失过大,也不至于让我到这里来催你。要我说,对面就是在虚张声势,想要拖住你这股兵力。”
鲁西隆还是连连摇头。
罗洛没耐心了。“鲁西隆,我不介意来回再跑一次。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带回来的还会是好消息。我想,奥多里克大统领给我的新命令恐怕是立刻撤了你的职,然后让我带着你的人去完成本该由你完成的光荣使命。”
“年轻人,我该把这当作威胁呢,还是该当作一次诱惑?”鲁西隆似笑非笑地问。
“随你怎么看罢。”罗洛见惯了这样的老兵痞子,不想再和他费口舌。鲁西隆可以装傻,也可以装呆,但他最后必须做出决定。时间拖得越久,畏缩不前的罪名他就戴得越实。而且确实,他的时间不多了。“你的对手似乎想通了,打算进攻一次呢。”罗洛看着对面道。
鲁西隆转过身,果然看到之前一直静静列队的部族骑兵开始有所动作。最中间的那队加速向前,两侧的速度稍缓紧跟在后面。由此,一个攻击的箭头渐渐形成。鲁西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曾经帮助他多次逃过必死境地的第六感终于还是出了次错,面前这群沙漠游牧族勇士终于恢复到该有的行动模式上了。
“列队,列队。”左路军的军官们自发地发出指令。一列列长矛手、刀盾兵陆续站了起来,整合成针对骑兵的密集方阵。两百多弓弩手散列分布在阵前,手中的投射武器进入半击发的状态。虽然外表看着懈怠,鲁西隆的准备工作其实做得还是挺扎实。可惜这点罗洛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滚滚的黄尘,预示着大批敌军的入袭。
“啰....啰.....啰......。”让人头皮发麻的啸叫声中,蛮夷的游牧骑兵前锋迅速行进到五、六十丈开外的地方。他们没有像鲁西隆预料中的,或者图拉克所熟悉的帝国史卷描述的,停下来耀武扬威一番,以期凭借‘杰出的骑术’和‘与其说伤人不如说更容易伤害自己的空中耍刀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与伊姬斯的征服者努尔三世曾不吝啬给予的‘勇猛’、‘顽固’、‘未遭受致命打击前从不言后退’之类美好的词句不同,这支列成三角形阵型的骑兵并没有试图突破绥靖军的防线,而是整齐划一地开始转弯。还没等左路军的军官们做出反应,成百上千的骑手便侧着身射出了他们的第一波羽箭。
不像帝国站列成固定方阵的弓弩手,齐射出乌云般密集的箭术,这些沙漠骑手似乎是在不同首领指挥下,一簇一簇地进行发射。节奏上显得杂乱而偏偏整体上又连成一片,就仿佛伊姬斯的舞女跳到最动情的时刻,鼓点连着鼓点,柳腰、胸乳、翘臀,如墨海中巨浪起伏不定,癫狂却又不得不赞叹其濒临巅峰的美感。只不过随着这节奏,迸发出的不是绝美的舞姿,而是连绵的杀人武器。凡是被击中的位置,立刻是慌乱的惊呼和哀号之音。
如果此时从天际向下看,帝国的阵列像是一道屹立的城墙,而游牧民的骑兵则在疾转后,与本该由其突破的阵线处于平行的位置。由西到东,一千多骑手聚集成两百多丈的一条长蛇,由东到西巡视过绥靖军的整条阵线。在此期间,这条蛇的不同部位还时不时蠕动着逼近对手,然后抛射出几百支箭头锋利的羽箭,打击在看着坚固的‘城墙’上。由步兵组成的阵列当然不是真正的砖石城墙。在这种难以预测数量、位置的无差别攻击下,除了实际的伤亡,人的私心和求生欲望超过了对军纪的畏惧。游牧骑兵锋头尚未到达的地方,一些持矛的士兵不自觉地向后缩,想要把同伴暴露在前面。他那些同伴当然不是傻的,你后缩一步我就退两步。原本整齐的队列变得坑坑洼洼的,连不成一条直线了。
脱离阵型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就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这点无论是帝国本土还是伊姬斯,都十通用的战场常识。鲁西隆皱着眉,命令号手吹响‘整队’的号角。听到号声,看到挥舞的旗语,下层军官斥骂着、鞭打着,迫使畏缩的士兵回到队列里。同时,绥靖军这里的弓箭手开始反击。他们的弓比游牧民的骑弓大些,射程也远。可惜他们的人数只有两百,又无法像骑兵那样迅速移动。第一轮射击后,游牧部族的骆驼骑兵就躲到二十多丈以外,继续欺负毫无反击能力的步兵阵列。
部族骑兵的队列经过整个战线,仅花了不到十分钟时间。而对暴露在弓矢下的绥靖军士兵而言,这个时间被无限拉长到几个小时甚至几天。因为专心射箭而抿上嘴的游牧民们再次发出刺耳的啸叫,欢呼着越过阵列的尽头。鲁西隆不得不派出手下的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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