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突击长艇上同伴遭受的‘飞来横祸’,对海盗们来说可算印象深刻。躲藏在厚木板下海盗依旧缺乏安全感。他们如临大敌,早早地就戴上了盾牌。海战讲究灵活敏捷,像杰普莱-杜什那样的全身甲,就像他本人所说的,上甲板作战就是自己不想再活了的声明。海盗们完全是烂命一条,可没那么多讲究。护甲?那是胆小如鼠的商船护卫才会穿的东西。最勇猛、最血性的海盗,就是要光着膀子跳舷登船,冲入最密集的人群横砍竖斫,任凭敌人的鲜血如暴雨般喷溅到自己的身体上。然而这一回,对方激射的弩箭却让他们胆寒了。身上除了薄薄的衣服,就是自己的皮肉。无论如何都挡不住嗖嗖的飞矢罢(废话)?圆盾虽然只有脸盆大小,多少也算是一种护具。
“万人迷和海鳗到了。”主桅高处的瞭望哨吼叫着传来最新的消息。
一个海盗询问首领:“要不要通知他们?这支商队的弩箭邪气啊。”
阿齐比冈眼珠转了几下,低声回答:“发旗号,让他们小心点。但是……,不要提及任何弓啊,弩啊的东西。有些事,只有亲身体验了才知道厉害。至于我们,降低船速,占据上风口。”
那海盗嘿嘿笑着领会了意思,连忙跑去向瞭望哨打手势。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开的为好。
于是,又是一轮长艇突击,惨败,撤退。咔咔作响的弩机声成了另外两伙海盗中的幸存者今后一辈子的噩梦。在此期间,阿齐比冈的长艇突击队装模作样地助攻了一回。只是这些桨划艇自始至终都没有靠近到商船队周边七十丈的距离,虽然商队弩弓的有效射程才四十多丈。
伊娜尔(nal)和萨巴达(arbada)可没有阿齐比冈那么大的实力。特别是克特里港一战,‘美人鱼’伊娜尔的损失颇为严重,直到两年后的今天都没彻底恢复过来。这轮攻击,她的手下伤亡数百,两条长艇成了飘浮物,还有两条固定在商船上无法摆脱。眼睁睁看着这些,她哪里还猜不到阿齐比冈的盘算!咬着牙,伊娜尔命令手下发出旗语——“‘大眼泡’,你要再见死不救,我们一拍两散。”另一头,更为狡猾的萨巴达虽然没那么大损伤,也陪着发出要求阿齐比冈带头攻击的建议。
见两个帮手急了,阿齐比冈心里窃喜。仁义、海盗守则,那些都是假的。实力,才是海盗间通用的硬通货。无论怎么做,就算被骂作背信弃义,也必须保持对其他派系的优势。在老对手‘独眼龙’逐渐销声匿迹的当下,这一点尤其重要。只要挺过眼下的槛,来日他‘大眼泡’阿齐比冈就是法卡勒斯海无可争议的海盗王者。
当然,面子上的活还是要有的。之前不是早就提醒过要‘小心’的吗?伊娜尔没理会,死了那么多手下岂不是活该。海上通用的就是强者为大的法则。要是她继续犯这样的错,总有一天会被削弱到无法自立的程度。到那时,阿齐比冈并不介意把这伙拥有六艘大船的中等派系连血带肉地吞下去,更不介意把这条‘美人鱼’弄到自己的船长室剥光了鱼鳞好好的疼爱一番。或许最终还是不得不让出了名桀骜不驯的伊娜尔消失,否则怎么敢放心大胆地差使她手下那批操船技术不弱的部属?但在此之前…..,阿齐比冈有信心让她彻底屈服。脑海里回想起伊娜尔绷紧的屁股和修长有力的双腿,还有那对连紧身胸衣都束缚不住的半球,阿齐比冈的自信心稍有些动摇。或许……,还是要借助一些助兴工具才行。要是她反对的话,船舱的储物柜里那些绳子、皮扣就能派上用场了。
鲁吉等海盗们看到阿齐比冈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觉怀疑他是不是受打击太过以至于有些发痴了。的确,酝酿了几个月的狩猎竟然是这个开局,任谁都无法保持平和罢。还好,在他们委婉地提出必定会被打得满头是包的傻问题之前,海盗首领的终于发出了命令。
“升帆,我们干他娘的。”
转瞬间,半静止的海盗船队恢复了活力。初战不利而低落的士气,一半因为有另一伙的倒霉蛋衬托,另一半因为老海盗、海盗船长们的鼓动,在过去的一个时辰里渐渐拉了回来。海盗船长所许诺的财物、奴隶,以及杀戮和女人,把人心中的贪欲提升到了极点。隐约传来的血腥味道,此时反而成了最佳的兴奋原因。防守如此严密的商船队,上面载的多半是皇家的宝物了罢?
图拉克王子督镇伊姬斯,就连海盗也恶补了一番关于帝国、皇帝的知识。其中最受欢迎的,一个是皇室以金水漱口的奢华,另一个则是皇帝**三千佳丽的糜烂。就连图拉克,也被描述为日夜笙歌,不惜为了心爱女子的一笑挥洒千金的纨绔子弟模样。(图拉克说:“咦?你们怎么知道我最期望的生活。”)
“杀!皇帝的金子、银子,都是我们的。”
“钱、钱,你们看啊!好多的钱。”
“穷疯了你的。等会儿给老子开道,至少割到三个人头才许你退下来。”
嘈杂的叫嚣声,扬起一阵狂躁的气氛。
一个尖细的声音叫嚷道:“钱都归你们,女人归我。我都三个月没开荤了。”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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