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到这里来，不是受你们消遣的。”乔安娜尖利的嗓音，在密室内响起。
老奸巨猾的梅尔摄政作了个稍安毋躁的手势。“我们也不是。所以，既然贵方已充分表达出合作的意愿和能力，枸纳，想必我们也不需要再与尊贵的西瑟利亚女士玩相互猜心思的游戏了罢。”
乔安娜想要说些什么，枸纳－乌代尔摆了摆手，阻止了她的辩白。“我们的目标，是让迦拉德王子成为帝国的下一任皇帝。无论如何，你和背后支持你的西瑟利亚派系都无法说服我们改变这个目标。你们呢？难道说，舍尔家族会因为他们家女婿的某场爱情惹出来的祸，气急败坏到放弃将自己的女儿推上皇后宝座的机会！”
乔安娜沉吟了一会儿，才小心地回答道：“舍尔只代表其中部分人的意愿。”
“部分？”柯纳尖刻地质问：“那部分里除了未来的皇后家族，是不是还包括一位现任皇后，以及另一位足以与我们分庭抗礼的摄政？”
出乎柯纳的意料之外，乔安娜没有因此而露出担忧或震怒的表情，反而换上了一幅得逞的笑意。“那你可就猜错了。茉莉－纳帕拉萨摄政与我们的意见高度保持一致，甚至哈特霞－帕拉萨皇后也并不反对我与在座几位的接触。”
“这样吗？”柯纳拖长的语调中夹杂着得意与狐疑。得意，是因为曾经权倾一时的皇后，如今也不得不将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待。狐疑，则是弄不清皇后派系示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皇帝陛下今年五十二岁。以尼森哈顿家族的平均寿命估算，他至少还能意志清醒地把持皇位二十年。二十年后，皮亚斯王子五十岁，你们的迦拉德四十五岁。而一向善于装作纨绔子弟的图拉克王子呢，三十岁。睿智的梅尔摄政和柯纳摄政，那时候你们还有信心推动迦拉德王子顺利接替皇位吗？”
梅尔笑了笑。他听懂了乔安娜的意思——二十年后，恐怕他早就化作坟中枯骨了，哪里还可能去争夺拥戴之功。实际上，梅尔根本就没打算让努若五世今后二十年里继续顺顺当当地做他的皇帝。
“图拉克？”柯纳嘴角不屑地一撇。“肚皮舞娘的后代，还能当上皇帝？”
反而是杜法拉，眼中露出沉思的神情。
“肚皮舞娘？皇室公开的家谱里，我可没看到过图拉克王子有操弄此类职业的祖先。”乔安娜嘿嘿冷哼。“而且就算摄政你大肆对外宣扬这个观点以打压他的声誉，也只会在平民百姓眼里增加图拉克殿下的亲合力而已。或许，当他风风光光地载誉回到曼卡斯城时，凯旋的彩车上还会带上一队伊姬斯的肚皮舞娘，让帝都的民众好好高兴一番呢。”
柯纳大笑：“讨好那些见识浅短的平民有什么意义？支撑着这个偌大帝国的是你我一般的贵族，而不是平民。”
梅尔悠悠地自言自语。“帝国政府，当然是我们这些贵族说了算。但支撑皇帝的，却是帝国的军团。而军团的主体……，则是平民。”
柯纳的笑声愕然而止。
“梅尔摄政果然看的透彻。”乔安娜左手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但是你不是建议我们交好那些军官和有军方背景的家族吗？”柯纳压低了嗓音，低声问自己的同盟。
梅尔斜觑了一眼柯纳。“自上而下，自下而上。依你的脾气，你会选择哪一种？”
柯纳想了想，然后微微点头。要他屈尊去讨好那群之前还是光脚板农夫的军团兵，那他宁愿和正在走下坡路的皇后派、西瑟利亚派势力合作。只有丝毫不以皇子身份为意的图拉克，才会做出与私生子、工匠学徒、酒馆侍女相互来往的丢脸行径，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梅尔换了副更为严肃的表情，盯着乔安娜。“你们的意思，是双方合作起来，推动皇帝陛下提早放弃权力？你们想清楚了吗，现在的状况下，最后得利的很可能是温妮菲－索尔特王妃和迦拉德王子。”
“我们早就考虑过了。”乔安娜没有回避。“没错，时间能够帮助修补哈特霞皇后与努若五世陛下之间的关系。但那个自以为是王子殿下朋友的疯子所做的事，却使皇帝陛下一定不会忘记皮亚斯王子犯的过错。而且皇后殿下也看明白了，时间同样在帮助迦拉德和图拉克积聚各自的实力。所以，与其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还不如拼尽全力搏一下。皇帝陛下其实也已经觉得疲惫了，很可能就此为台阶放下背了三十多年的重担。经历了那么多，往后的日子过安安稳稳的家庭生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梅尔未动声色，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柯纳。实话我已经帮你问出来了，接下来能争到多少，就看你的表现了。
“要我们陪着孤注一掷吗？”柯纳沉吟道。
乔安娜耸了耸肩。“就算你们的迦拉德王子现在已经被宣布为皇储了，只要皇帝陛下牢牢掌握着军队，他就能随心所欲地更换他的继承人。否则，如果你们真有必胜的把握，又怎么会怂恿二王子借助兽人族流亡者建立自己的武力呢？”
柯纳嘿嘿笑道。“迦拉德王子和我们只是想安抚因为远离家园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