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停止进攻的前一瞬,神木堡已经到了极限,就像摇摇欲坠的墙壁,只要再补一脚即可倒塌。不过他命令撤退也不是考虑到伤亡太多,这点他从不在乎。不,应该说他更希望出现大量伤亡,这样才能出现更多的制造不死生物的材料。他会命令撤退,不过是个计谋。一来可以给敌人以精神上的压力。世界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知道死亡必然会到来,却不知道什么才会到来。在这种压力下,精神通常会比肉体更早崩溃,这么一来,接下来的进攻会轻松很多;二来他为的是让神木堡进行偷袭。听起来似乎很荒谬,攻城一方居然撤兵来等待守城一方偷袭,但事实的确如此,因为在埃克斯看来,这是消耗神木堡守军实力最佳的方法。他并不担心援军的问题,因为已经派出军队进行阻击和突袭。他几乎可以肯定,止水城的援军在神木堡陷落之前绝对无法赶到。但神木堡的城墙实在太厚实了,虽然可以不计代价猛攻,可何不让敌人来承受这种损失呢?只要围住神木堡,攻击到某个限度,对方自然无法忍受下去。在没有任何援军的消息下,谁都清楚孤城迟早会失守,那对于守城方来说,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偷袭,以期望能造成攻城方的混乱,就算无法让攻城方崩溃,但至少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埃克斯并不担心神木堡城主会看穿他的计谋,因为对方别无选择,一定会选择此种战法。
当然,埃克斯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而且就算是神,也有无法预料的事。这是诸神诞生前就存在的法则——凡事总有意外,神也无法违背这个法则。他并不知道,前去阻击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止水城大军正在加速赶来。在他看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不过在细节上出了点小意外。
小意外有两个。一是埃克斯没料到神木堡并没有派出军队偷袭——他并不知道神木堡已经抽不出足够的用来偷袭的军队了——而是派出了一支小队前来。不过埃克斯很快就明白,神木堡只不过走了偷袭的极端:直接刺杀大军统帅。一旦统帅死去,怪物们失去控制,逐个击破也不是奢望,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事。二是埃克斯没料到,居然那个年轻人也跟着一起来了。他本以为,阿维利那些伪善的生物会好好地保护这个年轻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其做这么危险的事。
难道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家伙的价值?埃克斯不禁如此怀疑。这是有可能的。不过,也有可能是知道这家伙的价值,因此才派其执行这么危险的行动。埃克斯又考虑到另一种可能。对于这些伪善的家伙来说,就算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解决这件事,那么送其上战场送死是最自然不过,也是最佳的选择了。哼哼,换作是我,也会如此选择。不过伪善的东西啊,你们要失算了。处于半觉醒时期的那家伙,是会无意识地自我防卫的,这种小事根本伤不到他一块皮肤。嘿嘿……诸神庇佑!让我终于有机会实现多年的夙愿了!
虽然埃克斯算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多年的经验让他对生物的心理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会很“凑巧”地和菲尼克斯想到一起去了,两者唯一的区别是:菲尼克斯会良心不安,而埃克斯不会。相反,他还会欣喜若狂。
这么兴奋着,埃克斯站了起来,开始用法杖在帐篷内比划。既然发现那年轻人来了,那么就不能在这里捕捉了——一旦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恐怕会功亏一篑。不,埃克斯不愿冒这样的风险,所以换个地方,一个不会有人注意的地方才是最佳选择。
很快,他就完成了一切,随后气定神闲地坐下,就像一只已经织完网的蜘蛛,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落进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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