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埃克斯现在有什么感觉,在许久许久之前他就抛弃了“脆弱”的感情,不过现在他心中的确有一种类似感情的东西在升腾。不过不是愤怒,而是兴奋。当他看着神木堡那破烂不堪的城墙时,浮起的正是这种情感。
他并不是兴奋即将攻下神木堡。毁灭一座城堡甚至一个小公国都无法引发他的兴奋,因为这种事已然做的太多。他兴奋的是即将到手的东西,这次来地表的真正目的。
杰奈竟然说了一次真话!这是埃克斯的第一反应。他已经习惯了杰奈的谎话连篇,从没料到居然还有听到真话的时候。
但事实的确如此。当他觉得那不过是个游侠而已时,并没有当回事。就算再强大,也不过是个游侠而已,怪物的大军足以将其淹没。可现实却让他大吃一惊。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年轻人虽然动作拙劣,一副没受过战斗训练的模样,可在大军中却游刃有余,宛如被巨浪冲刷的礁石,任凭大浪拍打却屹立不倒。埃克斯在远处看着,发现大军的攻击总是在毫厘之差,而看那年轻人惊慌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主动做出此类避让的。难道身上有着某种保护?埃克斯不禁这么考虑。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得自己亲自解决这个问题了。因此他举起了手,手指向那个年轻人,低低地念了句。一道红光从指尖激射而出,准确地扑向那个年轻人。
埃克斯满意地收回手,等着看那年轻人倒下。可这一幕却并没有出现。光芒在离年轻人还不到两码的距离时,突然宛如风中之烛,闪耀了一下之后就熄灭了,而那个年轻人则安然无恙。
这种诡异的情况埃克斯从没遇到过,他对自己的法术还是有绝对的自信的,因此他在那一瞬间愣住了。法术抵抗这种事虽然有此先例,可那是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的,而且就算是某人在年轻人身上施展了这种保护,埃克斯也有信心击垮这种保护。那这是怎么回事?埃克斯眯着眼睛,看向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依然在大军中跌跌撞撞,依然毫发无伤,就像他身上抹了黄油一般,任何武器在近他身时就自动滑到了一边。但凝神观察下的埃克斯终于看到了不同:那个年轻人的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正是那层黑气,阻挡了一切的攻击。
看到这情形,埃克斯先是一愣,随后狂喜,接着就伸出法杖大声叫喊起来。
“抓住他!绝对不能让他逃走!”
这么叫喊之后,埃克斯也没有闲着。他很清楚,攻击是对这个年轻人无效的,但并不是表明什么都无效,只不过要换个方式而已。于是他伸出法杖,指向那个年轻人的头顶空间,开始施法。他打算创造一个魔法网来困住年轻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发生了。一只蝎尾飞狮突然跃出大军,冲到了年轻人面前。埃克斯本以为它要争功,不免心中有些恼火,可接下来的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般地睁大了眼睛:那只蝎尾飞狮不但没有攻击年轻人,反而在他身边停了下来。而那年轻人也毫不犹豫地跨上了它的背。随后蝎尾飞狮就鼓动着翅膀,飞了起来,朝着包围圈外围飞去。而在大军对此变故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阵刺耳的音乐传了过来。那种尖锐的声音,让每个听到它的生物都觉得难以忍受,不得不伸出捂住了耳朵。而蝎尾飞狮也趁此良机,一下就冲出了包围,消失在树林中。
这样的结果让埃克斯一开始的确暴跳如雷,但随即就冷静了下来。现在并不是生气的时候,而是考虑如何补救,尤其是那个年轻人,他一定要抓到。在仔细分析之后,他认为那个救走年轻人的蝎尾飞狮必定是某个德鲁伊,而那音乐,自然是某个吟游诗人做的,而这里是阿维利,埃克斯自然很轻易就想到了嘉黎.月光。那接下来他们会去哪呢?离此最近的只有神木堡,而前往其他城堡的路,他早已经有了安排,因此他们就只有唯一的选择了。
呵呵……想到这里,埃克斯不禁狞笑起来。诸神对我不薄,居然把两件事并成一件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种机会不抓住,会被天谴的!
就这样,他来到了神木堡下。在四天不计代价的猛攻下,神木堡终于到了极限了。在埃克斯看来,他的目的也快要达到了。
再进一步,只要再进一步,一切都将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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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已经到极限了。”
乌兰德摸着凌乱的胡子,这么说。
他的眼睛红红的。这四天来,他几乎没合过眼。
“还能撑多久?”
明斯克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一样没合过眼。事实上,在场的诸位这四天来都没怎么合过眼。他们早已经过了疲劳的极限,只要还站着,就没有睡意。可一旦坐下或者躺下,恐怕连末日到来也无法惊醒。
“不会超过一天。”
乌兰德说,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悲伤,因为他早已经决定与城共存亡了。在这四天里,他的族人伤亡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即便最后能获救,他也没有脸继续领导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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