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有些紧张。
他已经竭力控制了,可紧张感依然没法彻底消除,毕竟现在他所做的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被那鲁克知道。他很肯定,一旦被那鲁克得知,无论自己是什么人,那鲁克都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因为这侵犯了占据那鲁克心灵的第一宝物——权力。
没事的。他这么多次劝说自己别紧张,因为那鲁克的行踪他早已经得知,现在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可却怎么也无法将心情平复下来。
“没什么值得害怕的,罗伊。”在场的另一个人用一片轻松的声音这么说,“那鲁克还在神殿,大概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劝说你的姐姐吧,在成功说服她之前,是不会有空去关心其他事的。”这么说着,他脸上露出无邪的笑容,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向罗伊,琥珀色的酒在烛光下闪烁着让人着迷的色彩。
罗伊并没有对他的话表示任何的惊疑,哪怕他说出了自己家族最大的秘密。他很清楚面前此人的能耐,能在那鲁克眼皮底下弄出这种规模的事的人,绝对不可以常理来判断。于是罗伊深呼吸了两次,随后一屁股坐了下去,紧握的双拳也松了开来。但这并不表示他不再紧张。事实上,他从没放松过,战场上得来的经验也教导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放松,以方便应对任何突发事件。
这个房间里就他们两个,虽然四周点满了蜡烛,把房间内照的宛如白昼,但其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以及桌子上的一瓶酒和两只杯子。现在酒已经消失了一半,不过罗伊一口都没喝过,他也没这个心情喝酒。喝酒的人在他对面。
他的对面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的长衣,怎么看都没法和豪华富贵沾边,可其的一举一动透露出的,却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不折不扣的贵族风范。这种风范学是没法学的,需要很多代的积淀才能出现,可见此人是世代贵族出身。现在的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斜躺在椅子上,右手不断晃动着酒杯,不时啜饮一口,看起来是个十足的败家子模样。
罗伊静静地看着他,期望着下一句话。可他似乎突然得了失语症,只顾着一口一口地啜饮酒,却一句话也不说。过了许久,罗伊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年轻人,耐心点。”
对方虽然看起来并不比罗伊大多少,回答十分老气横秋,听起来好像至少比罗伊年长了有二十岁。
“耐心?已经等了两年了!”
“两年相比历史的长河不过沧海一粟。”
对方继续晃动酒杯,似乎根本没在意罗伊的急躁。
“可对于我们来说是极其宝贵的!这两年那鲁克的势力膨胀成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再不处理,恐怕再也无法处理了!”
“走到巅峰的后果就是开始走下坡路。”对方很有哲理地回答,“这就是命运之轮给与每个生物最公平的东西,那鲁克也不可避免。耐心些,我们必须要等待他露出破绽,然后给与致命的一击,让他永远不能翻身。是的。”他用力一握,“砰”的一声,酒杯在他手中化为碎片。同时,他的眼中也闪过凶狠的色彩。“永远都不能让他翻身!”
“可万一他不露出破绽呢?”
“那就等待命运给他最后的裁决。”那人从口袋抽出一块手绢,轻柔地擦去右手上的酒渍和血渍,动作之优雅让罗伊自叹不如,而明明手上全是伤口,脸上却似乎不动声色,这份忍耐也让罗伊觉得自己望尘莫及。“毕竟你我比他年轻许多。”
“…………这是不是太消极了?”
“唉……”那人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那鲁克在斯代维克的势力盘根错节,最佳的处理机会在先王死去时就错过了。要是理查德不是那么冲动……”那人眼中神采连闪,“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待破绽。如果始终没有,就只能等。”
“那伊米修特呢?他有这样的耐心吗?”
那人看着罗伊,许久之后突然笑了。
“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傻?如果伊米修特没这个耐心,他早已经安息在光明神之侧了。”
罗伊也露齿一笑,但笑容中带着一些忧虑。
“我是说,万一那鲁克……”
“那是绝对不会的。”那人斩钉截铁地打断罗伊,“如果那鲁克想这样做,他早动手了。不,对于他来说,一个平庸的傀儡比自己做要方便多了,聪明如他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罗伊不再说什么。他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杯,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干,随后站了起来。
“希望你的判断都是正确的。”他握着剑柄说。
“我也希望如此。”
罗伊看了他一眼,随后大步走出了房间。
看到他走出去,门外的老太婆瞄了一眼,随即低头继续针线活。而她身后,一块墙壁悄无声息地移过,将房门彻底遮住。现在,这里再度变成了一个小酒馆,只不过现在还没到开门的时间,厅堂里除了那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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