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兄，你这又是何必？”
听着叹息，邱言在文网中的那道身影随念而动，身子一闪，来到了书院前，抬眼看了那含混不定的牌匾一眼，就要抬手传念，将之固定下来，未料，却被席慕远的声音打断
“邱兄，不必援手。”
邱言就道：“席兄，你既将自身的感悟尽数开释出来，要留存在这文网之地里，那邱某自然要将之补全，也省的将来再生意外。”
“邱兄，你的好意，席某只能心领了，但眼下这事，是我能为九渊书院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说话间，席慕远从书院深处走了出来，蓝本由于身为鬼类，而显得有些虚幻的身影，竟是凝实了几分。
邱言看着来人，缓缓道：“就算席兄不在这里留下九渊之学的痕迹，未来文网扩大之后，贵院的弟子，一样能凭着书册为引，步进文网之中。”
席慕远走到跟前，开朗一笑，就道：“书册为引？看来邱兄心中构建越发完善了，只是席某也看出来了，我能提前进得此网，实是莫大机缘，如今机制尚未完整建立，还有不少可供利用的处所，这个时候假如不捉住机会，等人文之网完善了之后，就追悔莫及了，我可不能步那些监生的后尘，这个机会必需要捉住！”
“席兄这样做，倒让邱某颇为为难。”邱言听到这里，略带感叹的摇了摇头。
“邱兄，不要以言语来惑我，席某知道，文网建立之后，就算是你亦要遵守一点规矩，不可能为所欲为，我将胸中所学尽数开释出来，凝结成这座含混书院。或许还有不足，但日后文网扩大天下，天下文人士子趋之若鹜，将心念寄托进来的时候，我九渊弟子便盘踞了天大上风，能有立足点不说，也更轻易得到收获，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利益，只是以我的文思境界。还看不通透，但留下来总回不是错的。”
席慕远说话间，回头看了眼书院，露出追忆之色：“说到底，这也是我这一生，最后的一点痕迹，下一世、或者下下一辈子，我若是忆不起今生，忘记九渊恩惠。那这书院就是此生此人此念的见证。”
此言一出，气氛登时有些沉重。
席慕远心有所感，忽的笑了起来，驱散那沉重：“这人将走前。心思显得有些混乱了，倒是让邱兄见笑了，邱兄本日让我进来，是为了借我的眼。从另一个角度往看待这人文之网，然后加以调剂，我又如何能扫你的兴。实不相瞒，我这一路遨游过来，也着实生出几个动机，要说给邱兄你听一听。”
“愿闻其详。”邱言收摄心思，点了点头。
席慕远又道：“这第一点，实在从邱兄刚才的言语中，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就是有关如何步进此网的问题，关于进网之人的身份，可有定论？”
邱言摇头道：“人文之网以人为名，以文为缀，但并非局限于人文士子，将来必定会网罗诸多。”
席慕远追问：“市井黎民也能将自身之念，寄托其中？”
“这个自然。”邱言点头承认。
席慕远仿佛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士子可以靠着文思凝神进进，市井之人，又或者是那田中农人，要如何投念进网？”
邱言就道：“正像我告诉监生们的一样，世间之事，只要做了，就多少能创造些许道理，农人只要精于自身之道，又何尝不能点燃灵光，进得文网？”
“这般一来，能够得知这网的人为数众多，”席慕远正色道，“邱兄就不怕泄漏出往？引来他人觊觎？毕竟文网之能，可谓得天地之造化，不仅有着宽大远景，更侵害了不少人的利益，于情于理，都会受到打压、争取和影响。”
邱言闻得此言，摇头笑道：“人文之网躲得住么？这般动静，与人性共造化，岂是轻易就能隐瞒的住的？只要建立，早晚裸露，一边随人性共舞，不断壮大，另一边却瞒过众生，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就算知道的人再少，毕竟还是要裸露，农人知晓，与只有书生知晓，并无二致。”
席慕远露出一点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要现在拿出？渐渐布局，难道尽妙？”
邱言回想前事，摇头道：“我本也是这般考虑的，惋惜时不我待，眼下有个机会，错过了，就不知要多久才干让文网一举崛起，在这之前，各方相互牵制，尽数不好下手，反倒是最好机会，再说，人文之网不同于一般的珍宝、物件，依托于心念精力，并不是那么轻易打散和掠夺的。”
席慕远沉吟了片刻，持续问道：“就算机会难寻，可邱兄毕竟能永生久视，何不慢慢等候，在漫长岁月中，总回能见到合适机会的。”
邱言回道：“建立文网之举，本就侵占诸方，波折不会少，早晚要碰上风浪，到那时候，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再说了，就算等候，但只要存于世间，不早日超脱，终回要慢慢缠绕因果，时间越长，越是复杂，变数越多，所以才有只争朝夕的说。”
“这么一说，这神通修行之事，和为学求道也有相近的处所。”席慕远思索片刻，给出一个回应。
随着，两人迈开步子，缓缓前行，一路上雾气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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