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温雅淳和,倒有一股子军人的霸道之气,凌厉非常。
“刚才那个电话,是你安排的?”秦正南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大院的事情,你能插手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如果想安稳过完下半辈子,最好不要再轻举妄动。”关芮成的目光从裴宝儿瑟缩的脸上扫过,看见她脖子上几道清晰的指印,目光不禁更阴沉了。
“请秦先生先到外面等我,有些事情我亲自交待比较好,上头的电话……怕是说不清楚。”关芮成说完后,大步走到裴宝儿面前,伸手在她脖间的指痕上轻轻划过,将目光转向她眩然欲泣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来了。”
“关老师……”裴宝儿僵硬的身体,这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一直紧紧抓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用力的抓住关芮成的胳膊,张嘴大口呼吸了几口后,哽声说道:“我差点儿要死了。”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再等我一下,行不行?”关芮成的声音放得格外的轻柔。
裴宝儿的眼睛不自觉的转向门口秦正南刚刚离开的地方,修雅被刚才的秦正南吓到,还紧张的站在原地。
裴宝儿紧紧抓着关芮成的胳膊,小声说道:“小雅。”
“好。”关芮成点头,伸手将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掰开,在发现她皮肤冰凉、手心满是汗时,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伸手探向她的后背,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透。当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看见轮椅的坐垫也湿得挤出水来,大手触及之处,她的衣裤全是湿的,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将她放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脱了身上的风衣给她盖上:“将湿衣服全脱了。”
说完后直起身体,对已经走近一些的修雅说道:“麻烦帮她一下,我一会儿过来。”
“好。”修雅连忙小跑到裴宝儿身边,伸手拥住她,用力的点头。
关芮成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大步往外走去,厚重的马丁鞋重重的踩在地面,沉重的声音,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你是什么意思?”秦正南一脸阴沉的看着关芮成。
“以关家的势力,就算再没落,也还轮不到让你利用。”关芮成淡淡说道:“你和关陆峤怎么勾结、又和裴家是什么关系,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但你最好做到,不要有误伤。”
“你知道多少?”秦正南眸色凌厉的看着他。
“该知道的都知道。”关芮成轻撇了他一眼,沉然说道:“现在京都,关家所有人说话的份量都不如我一个,所以我提醒你,有些事情想清楚了再做。”
“我秦正南做任何事情,都合法合理合情,不需要你多余的提醒。”秦正南轻哼一声,抓着那张纸大步往外走去。
关芮成的眉头微皱,快步追上,伸手将秦正南手中的纸给截在自己手里。
“你干什么!”秦正南见被他轻易的截去手中的资料,不禁恼羞成怒。
“没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的好。”关芮成的目光从文件上快速扫过后,便将文件撕了个粉碎。
秦正南气得脸色苍白,转身拂袖而去。
其实这份文件和付款单裴宝儿都没有签字,等于是废的。秦正南被气到的原因,是不仅在气势上、在行为上也受制于关芮成这个小辈,心里又是不爽又是害怕。
关芮成并不理会秦正南的心理活动,他要的是自己不在期间母亲的安全。
母亲已经与关家切断所有的联系,听说这次关陆霁回来也没有讨到便宜,他大体上是放心的。但裴宝儿的事情又牵扯到母亲的注意力,若裴宝儿不安全,母亲不一定能十分的安全。
当然,裴宝儿的安全他也是关心的。
今天在接到修雅电话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急燥;在看到裴宝儿脖子上的指痕与眼底的恐惧时,他也确实感受到了愤怒与心疼。
不光是因为母亲,只是因为她是裴宝儿,这个笑时能让他情绪高扬、哭时能让他心疼柔软的小姑娘。
他想,于他来说,她终究还是不同的。除了母亲,已经很少有人能影响他的情绪了。
关芮成回到会议室时,裴宝儿正裹着他的衣服坐在沙发上,风衣的长度正及脚踝,将她很好的包了起来。过长的袖子一层一层的卷到手腕之上,纤细的手腕耷拉在宽大的袖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看见在自己推门而入时,裴宝儿的目光陡然的明亮,紧绷的身体也悄悄的放松下来,心下越发柔软。
“现在送你回家?”关芮成拉过椅子坐在她面前,看着她轻声问道。
“不。”裴宝儿轻咬下唇,用力摇头。
关芮成抬腕看了看时间后,想了想说道:“也行,我先送你去酒店,你想回去的时候和我说。”
“关老师住酒店吗?”裴宝儿的声音又轻又细。
“是。”关芮成起身后,边弯腰将裴宝儿打横抱了起来,边对修雅说道:“一起过去吗?我想你也需要休息。”
“方便吗?”修雅连忙站了起来,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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