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父非父
白水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摇了摇头——居然喝醉了,而且还是人事不知地睡了过去。
白水醒来后,王欣已经走了。
白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放弃抵抗,听从父母的话,安安分分地回家成亲,娶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姑娘?
是据理力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父亲母亲坦白一切,竭尽全力试图说服父母同意自己的意见?
还是不顾一切,放下所有的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彻底抛开生养自己的家人,离开相知相惜的满城朋友,带着自己最心爱的姑娘,去浪迹天涯?
白水不知道王欣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和决定,但白水知道,无论作出各种选择,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果敢的担当。
白水只希望他,无愧于本心,无悔于将来。不要遗憾,更不要后悔。
但白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欣没有做出上面的任何一种选择。因为他已不用选择。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不用选择,也不必选择。
那就是死人。
王欣已经死了。
就在王欣走出小酒小菜,走进一条无人经过的小巷中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叹息声。
这声音很轻,却又偏偏很响。
这声音响彻王欣的四肢百骸,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瞬,王欣看到了一团火光。
火光中,似乎有一个温柔可爱的姑娘,正腼腆害羞地一边笑着,一边对着他招手。
于是王欣笑着走了过去,一脸满足。
然后,王欣就死了。
一把火,从天外飞来,将他的经脉和生机,统统烧断。
纵然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他不活了。
————
城主府。
慕容诗兰身着绿衫,一脸憔悴地坐在床头,面色苍白,双目无神。
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还布置了禁制。那禁制是父亲亲手布置的,她境界太低,没有丝毫逃出去的可能。
屋子正中央,有一张华丽的黄花梨木桌。木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衣服。
那衣服呈大红色,色彩鲜艳,服饰华美。
那是新娘的服装,也是慕容诗兰被逼要穿的衣服。
但慕容诗兰并不想穿。她一点也不想嫁给那个王家的小世子。尽管她听说,那个世子人很好,长得也很英俊,还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脾性,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少年,也是凤凰城万千少年梦寐以求的夫婿。
但她还是不愿。
这跟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凭什么,要让她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难道仅仅因为,他是王家的人?
慕容诗兰哭着质问慕容云海,换来的只是沉默。
待她闹得更凶时,就被父亲送到了这里。她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直到这一刻,慕容诗兰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父亲,竟是那样的不近人情,那样的让人害怕。
慕容诗兰这才发现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自己以为,父亲这许多年不来看自己,是因为公务太忙,抽不出时间。现在看来,也许只是他不想、不愿罢了。
自己原先以为父亲派人送聚星丹来给自己,是关心自己成长,是深爱着自己的。但现在看来,也许那枚聚星丹,本就是王家买来送给自己的,而父亲,不过是顺手借花献佛罢了。
还有,自己以为先前被自己撕掉了婚书,父亲已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断然会回绝这门亲事。却不曾想,父亲在接到求婚书信的那一刻,便已经答应了王家。在父亲的眼中,自己,早已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随意摆放,肆意挥霍的,无足轻重的,棋子!
慕容诗兰瘫坐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瞬间就湿透了衣襟。
慕容诗兰伤心不已,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活的太过悲剧,一直一直,都活在已经营造的梦里,从来没有一天真正醒过。
现在想来,如果父亲真的爱自己,又怎么会默许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离家出走,数年不归?
甚至,如果父亲真的那样有爱,母亲当年又怎会身患重病,独自躺在床榻之上忍受病痛折磨,最后不知而亡?
慕容诗兰越想越怕,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无助,只觉得天大地大,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唯一一个亲人,却还是个一心扑在权术上的薄情寡义的狂人。
这一次,为了拉拢王家,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让自己依赖和信任的男人,竟然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了王家。
难道,地位和权力,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
城主府书房中,一身蓝袍的慕容云海坐在几前,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慕容云海很开心,他没有理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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