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驱魔人同学：“......不是, 等等——”
“从我有记忆开端, 我就呆在这个处所了。”少年一眼扫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在你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创造过我。”他的视线缓缓转移到了驱魔人几乎要哭出来的脸上, 顿了顿，语气里透出几分淡淡的嫌弃，“......但你是最烦的一个。”
驱魔人：“......”这还怎么聊下往？！
少年没有再理他，将欲语还休的年轻驱魔人彻底晾在了一边。又是一阵微风迎面吹拂而来，少年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动。他垂眸, 将脸对着闻乐, 轻轻地说：“我在你身上, 闻到了龙族的气味。”
“我认识一条龙。”闻乐抚摩着书封, 干脆地承认，“不过它还很小，最近才刚刚破壳。”
“龙族已经很多年没有新生儿了。”少年点了点头，眼神稍稍刷上一层热色，“这很好。多谢你的照顾。”
“照顾就不必了。你有兴趣来亲身教导它么？”闻乐说, “......作为同族的先辈。”
没错。固然很微弱，但是闻乐还是可以隐约捕捉到少年身上传来的、和蛋蛋有些类似的气味。上次少年消散地太快，闻乐只来得及看见对方一闪而逝的金色双瞳——他的金色双瞳比起蛋蛋来黯淡不少，就像是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闻乐将手中的那本书摊开来，有些老旧但平整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幽州山河列异志”，在某一页，被她一直用书签夹着的页面上写着几行故事记载。
“山龙”。
昔时山川似海, 云结成船。神仙催龙乘周至此，决定长留。从此这条龙就长居幽州，护佑一方水土。
故事中的这条龙是神仙的使者，也是幽州的隐形守护者之一。
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昔时应龙有移川填海之能，崇高如三皇五帝也只能折腰。但故事里这条阔别了大海、长居山中的龙却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人仙的座骑，大概也是做了一些好事，被人们记载到了一本没什么人翻阅的处所典籍里——这是闻乐可以搜索到的唯一痕迹。
这还是她拜托陆淮、通过玄门的一些门道获取到的信息。
“我没什么好教它的。”少年沉默半晌，回了话，将头扭了回往，安静的瞳孔里仿佛容纳着湖光山色，细看除了荡漾着涟漪的暗影什么也没有，“和它相比，我只是一条徒有虚影龙，再也没有曾经的本事。我想要做的就是安静呆在这里。”
少年的脸庞忽然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恍惚和怀疑：“我感到呆在这里很让人安心。”
没错的话，少年是只龙魂。
龙是何等壮大的生物，从一身水火不侵的精钢铁骨，到世间沧海桑田都难以湮灭的神魂。不知多久以前他曾经是条神龙，躯体如今不知埋骨何处，但神魂还是保存了必定的举动力。他停留在燕京一所高中的池塘边，必定有什么潜在的理由。
闻乐决定回往持续找找材料。看看燕大附中建校前这里毕竟是什么处所。搞不好她还得往前推好几百年——
实在现在这种状态也还不错。
他天天对着浅浅的池塘发发呆，闲来无事还能给自己整一套校服装装学校里的学生。
龙魂本魂的意思是，这是为了避免那些偶然看见他的人一眼察觉出不对，为他带来麻烦。
对此，驱魔人如此吐槽道：“就凭你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味......假装成学生什么的完整是欲盖弥好吧。”
“无所谓了。”少年说，“我只是感到，这衣服挺好看的。至少比我以前的衣服要好看。”
驱魔人无语。
“你不是魔。”他有些颓废但是心甘甘心肠承认，“我也没措施送你往往生。对不起。”
“没事。”少年看起来松了口吻，“明天你别持续来烦我就好。”
驱魔人：“......”
闻乐：“噗。”
备课铃响后，无论驱魔人和闻乐的身份有多特别，作为高中生他们就是得回教室往上课。临走前，闻乐转身回看了一眼，创造驱魔人同学正转身回看着湖边龙魂的背影。
“你说他在等什么？”驱魔人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
“不知道。也许是曾经遇见过的某个人，也许是某个特别的契机。”闻乐怀里揣着书，一边走一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说，“实在你大可不必担心他。或许你感到不到，他现在的神魂还是相当坚韧的，要彻底消散怎么也还得等上三五百年。”
三五百年。闻乐言下之意是到那时你早就进土了。这简直就像是蜉蝣在担心大树的寿命何时会终结。
驱魔人：“......”
他再次被扎心了。
“那你呢？”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丧气里又有些不服输地接了话茬子，“就算你是人鱼，你的寿命最多也就一百五十岁左右吧？在他眼里咱俩没多大差别吧，为什么他只爱搭理你啊。”
“别误会。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活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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