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告辞回去,李冰走在路上就觉得有点轻飘,回去没写几道题,头就有些疼了。他感觉情况不对,待到中午,插了温度计一量,又是38c,心想糟了,跟妈说了情况,妈说:“难道是误诊了?这个蒙大夫才转来的,厂里还有个古大夫,要不让他给看看?”
李冰说:“医务所是不行了,赶紧去军事大学附属医院吧,耽误不起了。”
李冰在医院的输液室里,盯着点滴一滴滴砸下来,好像就砸在他心里,他隔一会就量一次体温,终于在快要输完液的时候,温度降了下去。
他刚进门时,是按照妈的指示,装作要晕倒的样子,硬是从层层包围的人群里插进去,妈把急诊单直接递到大夫手里,说:“娃之前误诊了,现在快烧晕了,娃还要中考呢,求大夫给看看。”
大夫是个七十岁的老者,满头银发,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了一眼病人,又看了眼单子,不紧不慢地写了几行,再盖上章,说:“先去化验。”
待到结果出来,却是病毒性感冒,大夫又开了吊针,说:“不要着急,今天打完,明天就好。”
妈千恩万谢地出来,拉着李冰说:“关键时刻,弄个这事。”又对着天说:“老天保佑,赶紧让我娃好起来。”
现在病终于是好了,回到家也不敢太劳累,他妈吓得电扇也不敢开,就拿着个毛巾使劲擦汗,李冰写着作业浑身就湿透了,到晚上十点多就早早睡下。
学校已放暑假了,毕业班的学生们却在礼拜一这天全部到齐,老师们在讲台上站了一排,薛老师最后给孩子们说几句话,老师说:“你们在初中的学习已经全部结束了,三天后就是中考,考点就在长江中学,这三天,你们以放松为主,不要再熬夜,适当做练习,调整好心态,迎接三天后的中考,最后老师预祝每个人都能考出好成绩!”
所有代课老师齐刷刷向学生们鞠了一躬,台下立即回以掌声。学生们在此刻眼眶都是湿润的,即将告别学校,心里有千万个不舍,他们发自内心感激这学校,感激这些老师。散会后,学生们三两走出来,这是最后一次走出这校门,李冰又回头看了几眼,眼里的泪又涌了出来。
中考终于在燥热里拉开序幕。学生们有些骑车,有些家长带着,有些坐公交,不约而同地奔向目的地长江中学,每个人都表情凝重,或故作轻松,眼前是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战役后,在终点的最后决战。
李冰是骑了妈的女士二四自行车,跟随着车流,一路慢悠前行,还未到长江中学就已不能前进。校门口围了一层一层的人,黑压压的一片把并不宽敞的马路堵个水泄不通。李冰推着车左拐右拐地出了人群,找个车棚存下,就蹲在马路沿上等着。看人潮在眼前不停地涌动,哄乱的声音里夹杂着要求开门的叫喊。
传达室老头坐在门口悠闲地抽着旱烟,抬起头看看日头,再看看表,起身回房里一按按钮,电动门缓缓地张开。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从夹缝里挤进去,两个,三个,四个……一群人跟着往里拥,可越拥越挤,人群就在门口集成了更大的黑疙瘩。电动门竟也给卡住了。
老头慌忙从房里赶出来吆喝着:“散开散开,都急死忙活地干啥去呀,门挤坏了谁赔呢?”人潮稍有散开,大门继续张开,李冰跟着人群最后一个进去。一个白衣女孩走在他旁边,李冰瞟了一眼,紧接着又看了第二眼第三眼。他故意走到女孩后面看她随步子而轻摆的身姿心里不住地赞叹:人都说长江的草,黑水的花,没想到这杂草丛生的地方竟也养出这么一朵漂亮的花来。还在欣赏着,忽然记起马上就要考试了,赶紧掏出准考证到处找起自己的考场。
考试紧张有序地进行,唯一能让人放松一下心情的是考场里一个滑稽人物,长的样子都让人觉得不演喜剧是个浪费。每次开考五分钟后准时进考场,三十分钟后准时交卷,老师要求他继续答题,他说今天已是超常发挥,再答下去恐怕对的也要改错。台下哄笑,老师无奈地皱皱眉。有人趁着哄笑左顾右盼地对答案,老师瞪着他咳嗽两声,考场又恢复平静。
不一会进来个女老师,一甩长发一个媚笑,足见是个风流娘们。男老师很快的跟她攀谈起来,越说越来劲,后来干脆双双坐在讲台上,把那张卷子立起来,两个脑袋就在后面窃窃私语,偶尔还有一两声浪笑。讲台下也有了私语,对于悉悉邃邃的声音老师闻而未闻,老师突然探出脑袋,讲台下各人的动作表情就都僵在那里,又极快地都低头书写起来。
最后一门化学有些糟糕,考完试他有些沉闷,蹬着车子慢慢悠悠地走。他妈已在院子门口等候多时,看见李冰,激动地迎上去说:“考的咋样?”
李冰说:“凑活吧,正常发挥。”
妈说:“看你这状态就不行,是不是没考好?”
李冰说:“咋不行?不就上个长江中学,能有啥问题?”
妈说:“那就好,中午咱不做饭了,李家寨新开了个鱼庄,咱去吃鱼。”就蹬上车,带了李冰呼哧呼哧地骑到鱼庄。
两人还未坐定,妈就大喊:“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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