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那样文弱的少年,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抗争。
宇文泰看到她空空的两眼连泪都流不出来,心中十分担心,唤了一声:“阿盈。”
她终于眨了一下眼睛,将目光聚焦到他身上。却一见他,浑身豁然一抖。
他又唤了一声:“阿盈。”
冉盈缓缓将目光移到天空。这夜冷月孤悬,几缕淡云游荡着浮过月亮的身畔。
明知她在为另一个男人伤心,宇文泰却心疼她这副样子,将她轻轻缆住,说:“哭出来吧。”
可是这一次,她未像上次一样痛哭一场。她看着天上的月亮,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哭不出来……”
她也很想哭啊。可是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她怎么都哭不出来。
当李昺跟她说,子卿突然故去了,她竟然没有震惊也没有怀疑,她异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仿佛在子卿同她说“若有来世,不要再负我”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觉察到了悲剧的迫近。
宇文泰也抬头去看那天上的月亮,默默想,那少年竟痴情至此,为了一个女子吐血而亡?由此可见,他宇文泰,对阿冉实在算不上情真意切。
他能给她的都不过是他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管什么珍奇古玩或是静雅小宅,他想给多少就能给多少。
而于子卿想要给她的,却是对抗整个时代礼俗的婚姻。
于子卿被赠侍中、中山郡公,并以九卿之礼厚葬。或许是出于内心深处那几分隐秘的愧疚,宇文泰让他身后享尽哀荣。
于府二公子的哀荣很快传遍了长安,人人都议论,宇文泰此举是为了拉拢于谨,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曲折的思量,只有宇文泰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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