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夙缘低头细细思忖了半晌,忽然有了主意,忽的站起身说:
“我去找母后商议!”
“公主现在就要去找鱼妃?”兰翠见金夙缘已打开房门飞出,忙又拦住她问道,“我的好公主!鱼妃一连多日未曾好生安睡,今日好不容易睡熟了,公主就忍心去吵醒她?”
“此事刻不容缓,我必须现在就去啊!”
“公主……你好像变了……”兰翠瞧着心焦的十公主,忽然忧伤地说,“之前公主最孝顺,每晚只要过了人定之时,公主便不忍去神龙殿叨扰鱼妃和研祥将军,可如今……公主竟为了一个凡人,不惜违反了几百年的习惯……公主,母女之爱,难道不及男女之爱吗?”
“兰翠……”金夙缘终于被兰翠的一番言辞惊得目瞪口呆——难道真是自己变了?仔细想来,自父王不在后,母后终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个人竟消瘦了许多……
今日也多亏自己去为母后宽心,母后方心宽些得以安睡。她若为善玥童一事再去惊扰了母后,岂不是自己的过错?
“师父……”鲢儿也上前劝道,“善公子吉人天相,想来不会这么快就遭难……今日鱼妃好不容易安睡,你还是暂时别去打扰她了吧?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吗?”
金夙缘闻听鲢儿之言,心里也想,也许那梦只是一个警示,或许他还没这么快就遭难吧?罢了,只待明日天亮后再去请辞也未为不可。
她不安地再度望望母后的寝殿,最终没忍去打扰母后,与兰翠和鲢儿折身返回房中。
兰翠见十公主暂时放弃了向鱼妃请辞的想法,心也宽松了不少。为了防止十公主耐不住性子溜走,便不愿变回玉石身,只落在床头的架子上休息了。
鲢儿也不放心师父,便留下陪她了。
然金夙缘因挂念着善玥童,竟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金夙缘带着兰翠已早早地守候在母后殿门外,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母后起床。
将近卯时,正焦急徘徊于殿门口的金夙缘终于听到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小仙娥端着水走出殿外。
“烟翠!”金夙缘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唤名烟翠的小仙娥问道,“母后可曾起来?”
“刚起来,公主进去吧!”
金夙缘激动一笑,急急地跨入殿门,向母后的寝殿奔去。
方入寝殿,就见鱼妃正在梳妆台前由一紫衣小仙娥为之梳妆。
“缘儿这么早便起来了?”鱼妃含笑问道。
金夙缘听问,忙笑着上前请安:
“母后万安。缘儿……缘儿惦念着母后,想来瞧瞧母后昨晚睡得可好?”
“当真是惦念着母后么?”鱼妃依旧微笑着问,眼睛却不看她,只从水镜中望着她。
金夙缘一愣,随即慌慌地点点头,笑道:
“缘儿当然惦念着母后!缘儿……缘儿……”
“兰翠,缘儿不好意思开口,你替她说罢!”鱼妃淡淡地说道。
兰翠一惊,回头看看低头不语的金夙缘,又望望眼前看似平静的鱼妃,默了默,怯怯地回道:
“回鱼妃的话……十公主……十公主是想与您请辞……”
“缘儿,你又想他了?”
“母后……我……”金夙缘有些难为情,顿了顿,言道,“只因缘儿昨儿做了一个梦……”
“是怎样的一个梦,竟让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骚动了?”鱼妃转头望向女儿,脸上挂着淡淡的、略带微苦的笑。
“孩儿……孩儿梦到善公子有难……孩儿想入凡帮他……”
“缘儿,你忘了昨日对母后的承诺了吗?你忘了天咒的戒律了吗?”
“我……缘儿不曾忘……更不敢忘……可是……若不是五百年善毓做了孩儿的替罪羊,也不会让孩儿如此放不下……娘,孩儿只想帮善公子最后一次!就当还他当年为我顶罪的债好吗?”金夙缘苦苦请求母后道。
“你已帮了他不少,还为他不惜触犯天咒!你欠他的,已经还了……这一次,母后断不会准许你去的!”鱼妃说着,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许多。
“母后……”金夙缘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缘儿,你们前世姻缘已了!今世,他是人,你是鱼,你该明白,人鱼殊途!你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该纠缠不清!凡间有凡间的定数,仙妖界亦有仙妖界的定数,你我该遵循才是,怎能有所违背?你父王已故,母后惟独剩下你们这些爱女了……母后不愿再看到有亲人离去,不愿再忍受这份痛苦……缘儿,你可明白?”鱼妃语气沉重地问女儿,眼睛有些湿润。
“孩儿明白,但孩儿更不想他有恙!孩儿答应母后,只要他化险为安,并与尤小妺姑娘永结连理,孩儿……孩儿便回神龙岛安心修炼,此生此世永不出神龙岛半步!”金夙缘紧咬牙关保证道。
“人间的情爱犹如海中漩涡,一旦被卷入,岂有挣脱之理?你随心姑姑便是一例!”
“随心姑姑?”金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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