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帝和侯赛因及巴巴尼路两位大师商讨了许久关于后续的策略,当他从【李欧蒙的小屋】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幕的光辉变得微弱黯淡,昏黄的光芒在小丘附近的水面上流转,这么看着小丘仿佛成了海中的孤岛。
若是不出米斯帝的意料,明天,将是凯撒率领大军进攻的时机。
在骑士们的敬礼中,他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居所,一座豪华的有些不合时宜的巨大帐篷。这是卡加林皇帝或太子出征时所用的金帐,以米斯帝拟皇太子监国的身份倒也适用,所幸这一支精锐部队中强者众多,许多大骑士和魔导士同时也是上位贵族,例如这些生活用品在空间饰物中得以保存,不至于露宿野外。奢华的金帐除了主室外还有四个较小的副帐,本是提供给侍女和书记官所用,现在则驻扎着米斯帝麾下天空骑士团的四人。
撩开厚厚的毛毯门帘,米斯帝一进金帐就看到在火边取暖的亚都,自从使用了恒定型的【食咒】永坠冰寒,亚都便与毛皮裘衣,壁炉篝火,伏特加烈酒这三样东西朝夕相伴。虽然【食咒】所造成的寒冷是无法消除的,但是起码能带来一点心理上的效用,感觉上会暖些。
而路西恩则坐在帐中的一角,用两手的食指代替佩剑,在练习着每天两万次的挥剑,带起了‘嘶嘶’的风响,每秒一声,恍如时钟般准确。小矮人的【食咒】血祭带来贫血效果,会引发持续性的轻微晕眩感,这影响了用剑的准确度,不得不加倍练习以适应。一条血色的刀刃从路西恩的皮肤下伸展出来,灵动地盘旋在他的脖颈旁,弧线形的刃尖像极了蛇头,似乎吞吐着虚无的蛇信,米斯帝进帐后竟自动转向了他的方向,让人有种那是活物的感觉。
罗杰则沉默地坐在路西恩旁边,一颗白金色的小球在他手指间转动,变幻无方,这是在练习元素控制。自从有了业力,罗杰变得对法术很有兴趣,想如同米斯帝和亚都一般魔武双xiu,虽然现在创出的两招类法术还比较淡薄,但强大的威力已经显示了罗杰在这方面的天赋。
“殿下。”三人忙站了起来,罗杰默默地行礼。随着业力的强大,米斯帝就像行走在虚空之中,移动间没有丝毫声息。
米斯帝点头示意几人坐下,自己走到主座倒了杯最爱的金果酒,问道:“霈呢?”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亚都搓着自己的鼻子开口了,这让米斯帝有些不好的预感。
“霈去方便了。”这个答案并不是很奇怪,但是接下来小矮人路西恩凑趣的一句话就让事情变得诡异了。
“恩,第17次。”
米斯帝不解地问:“17次?”
“恩,一小时内的第17次。”路西恩的神情似乎想笑,但又混合着认同感,这是今天之前不曾出现的,到昨天为止罗杰和路西恩对霈还保持着距离,但是现在却好像亲近了很多。
“……你们谁教他【食咒】了?”米斯帝脸色一沉,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亚都招牌式地一耸肩膀,“殿下没有时间教他,我就代为效劳了。”
“亚都!你知道么,霈他自小生活在黑暗的地下迷宫中,从来没有接触过阳光,甚至不知道自己容貌是否美丽!有些方面的智慧连我也赞叹,但另一些方面却天真得让人惊讶,就和米莉亚一样。所以我才没有教他【食咒】!”话语中责怪和担忧并存。
“……我不知道……”亚都显然吃了一惊,罗杰和路西恩也是,他们除了知道霈曾是巴萨的暗夜之王外并没有更多的了解。
罗杰用光符在空气中写了一句很公正的话,“殿下,结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或许亚都的无心之失得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在帝都时罗杰的父母都靠亚都帮忙安排,在雪阳别院中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也是这个红发的痞子,加上和路西恩等三人一起共同修炼的7个多月,感情越发深厚。所以自从唤醒灵魂后一向沉默如金的罗杰常会开口帮亚都说话。
“算了,霈的【食咒】是什么?”
亚都正准备回答,这时帐外传来了霈的脚步声。
白发的俊美男子掀帘而入,闭着的双眼却是略微扫过了米斯帝的所在,神情平静,心中却是别有滋味。
以霈业力增强后的极绝听力,远远地就听到了帐内的谈话,微弱的玛那震动将米斯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传到霈的心底,一种被关心的温暖浸润开来,就如同当初在兄弟会内那些长辈的爱护和关怀。
“殿下。”嗓音是说不出的嘶哑。走到亚都对面坐下,霈拿起一只水晶杯,在杯中凝聚了满满一杯清水大口喝了下去。
“霈,你的【食咒】到底是?”米斯帝问道。
“【永恒干渴】。”当霈向自己的本我发出祈求后,那原本一点一滴的水滴和一朵涟漪激烈的变化起来,它们不断分裂复制,瞬间就溢满了霈的灵魂空间。与亚都,罗杰,路西恩都不相同,霈的灵魂本源并非凝缩蜕变,反而是无限地延展开去,变成了一片霈雨如注的世界,激起无数涟漪。这同时也代表了霈的业力属于又一种不同的分支——操控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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