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年春,先前闹得轰轰烈烈的范阳卢氏和博陵崔氏之间的恩怨纠葛也落下了帷幕;两家商议妥当,复而让博陵崔氏的七姑娘嫁给范阳卢氏的五公子,两家依旧是结为秦晋之好。
如此皆大欢喜的结局,大婚之日各世族纷纷来贺。
只是如此大喜之事,那日清河崔氏的族老却板起了面孔实在不那么好看。
如此情形怕是让他们想起了十多年前他们二公子崔颢那段并不愉快的婚约,虽然到如今再回首那段婚事对于他们清河崔氏来说还是无胜于有;可现在博陵崔氏和范阳卢氏却明显是用与他们昔日如出一辙的方法,就让他们觉得很隔阂了。
看着之前范阳卢氏一副非要把事情闹大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他们出了这样的主意;总之看着卢氏家主的模样,不像是他想出来的。
这桩闹剧中,最无辜的就是那个被迫替姐出嫁的崔七姑娘,依着之前闹出的事情估计卢家的人对这个崔家“塞”过来的新妇也没什么好感;而且现在几乎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门亲事是怎么回事,丢脸的也就是博陵崔氏而已。
而那位一开始就本该是嫁入卢家的崔六姑娘,也就此再没了消息。也许是躲到天涯海角去了,又或许是已经被崔家找回去了但因为家族觉得她污了族人的清白于是将她秘密处死了;这种事情其实在大家族中也是不少,只是不会传扬出去,内幕如何也就只有本家的人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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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初春四处归于平寂,渝清和阿史那叶可真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漠北。
冰雪初融的时节,路过山间时听见冰融落泉时的响声,犹如唱歌般叮叮咚咚。阿史那叶可真就跟着这声音哼唱起不知名的歌谣,听起来倒也还不算难听。
“你们这儿的歌,倒是与中原那边的真的很不一样。”渝清骑着马与阿史那叶可真并肩而行,侧头问他。
“你不是也在漠北住了那么多年吗?而且在旁人眼中,你可是我漠北汉子的媳妇,可不就是我们漠北人嘛!”阿史那叶可真笑嘻嘻的说道。
渝清嗔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扬起马缰绳就驰骋而去。
阿史那叶可真也连忙驰马追去:“哎,其嘉娘子,等等我。”
路过的牧民看见他们一前一后的飞驰而过,倒是交头接耳的嬉笑了起来:“这娘子可真是厉害!这小两口可还真是郎才女貌呢。”
这些话轻飘飘的传到渝清耳中,还觉得挺羞的。
“看,别人也都说我们郎才女貌呢。”阿史那叶可真笑得特别变态。
“谁跟你郎才女貌的!他们眼睛可不好使了。”渝清哼说,还一边随手摘下一朵花扔给阿史那叶可真,阿史那叶可真连忙伸出手就接住了:“谢谢娘子了。”
渝清笑了笑,不说话,就继续骑着马走了。
现在他们倒真像是寻常草原上的夫妇,就这样骑着马在草原上并肩而行。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回头问阿史那叶可真:“云都哥哥,你要,你要去见见我嫂嫂吗?我嫂嫂很好,还有我的侄儿。”
“我?我真的可以吗?”阿史那叶可真顿时又惊又喜,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那你要不要去?”渝清低头复问。
阿史那叶可真怕她反悔,连忙就点头:“去,去,我去。”他知道郑娘子是渝清现在唯一的亲眷,现在渝清这样提出来对他来说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一次渝清回来,并未提前写信与溱洧说起。
刚看到熟悉的景象,渝清就下马牵着走过去,阿史那叶可真也跟着下马。
“姑姑!”
“姑姑······”
突然两个声音响起,渝清意识到这是叫什么的,往那边望去,就看见两个差不多一样高的孩子朝自己飞奔而来。
她看了看,总算认出来这是她家的宣敏和洛儿。
这不过才三年没见,孩子都长大了,个头长高了,模样也不同从前那般稚嫩了。
但是孩子们的记忆都挺好的,倒还没忘记她这个当姑姑的。
“洛儿,宣敏。”渝清连忙蹲下将两个娃娃搂入怀里,两个娃娃却不知为何一扑进渝清怀里就一起嚎啕大哭起来,还使劲的把眼泪和鼻涕往姑姑身上蹭。
渝清心里特别嫌弃,就很想把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小兔崽子直接拎起来扔出去。
不过看在他们哭得这么可怜的份上,渝清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平气和的问:“你们别哭啊,嫂嫂亏待你们了?不让你们吃饭了?”应该不会,嫂嫂对他们可当真是当作眼珠子一样疼爱着呢。
两个娃娃又抬起头使劲的摇头。
“所以你们哭什么呀?”渝清不解。
“我想姑姑了。”洛儿哭得很难看,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呜咽。
宣敏也在哭:“我还以为,还以为姑姑再也不要我们了呢,我还以为姑姑再也,再也不回来了呢,我好怕呢。”
本来这两个娃娃写信时说的话也都还是好好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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