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让她慢慢说。”末忧拉过叶铃惜的身子,对着瑾儿道:“你缓足了气儿再说。”
瑾儿胡乱点了点头,深深吸吐了几口,待不再喘的厉害,她这才道:“小姐,月姐姐死了。”说完睁着大眼看着徒然震愣的她,额头满是薄汗,想来是一路疾跑过来。
“你…你说什么?”叶铃惜面色惨白如纸,再也没了血色。
末忧对她们口中的‘月姐姐’不熟,但觉着不是太后死了,终是松了口气,可瞅着她如此木讷哀戚的神情,微紧了紧眉,“好短短一个大活人怎会说死便死了?你打哪听来的?”宫里步步惊心,不能不留个心眼。
“回末公子,今个儿一大早,宫里的的婢女太监们便围在那荷花湖里指指点点,瑾儿恰巧路过上前去问了问,赫然见那湖上漂浮着一抹浅白色的人影。待侍卫将其捞起时,翻开那人黏在脸上的湿发……”说到此,瑾儿的面色白了白,望了一眼小姐,小脸上显出忐忑。
末忧也是将目光转向她,俊脸流露的担心溢于言表。
她紧了紧眉,拼命抑制喉间涌上来的酸楚,闭了闭眸,良久才睁开,面色已恢复正常,“带我去看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死便死了。
瑾儿点了点头,唯恐她受不住这打击,如今怕是她说干什么她都会随了她。
末忧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浓眉紧缩,徒然转了身形,往慈宁宫而去。
绝尘曾说过,近日宫中怕是不会太过安宁,倘若有什么事可以去寻慈宁宫的小卓子,如今那‘月姐姐’一死,便是死无对证,若是再寻不得法子救太后,那惜儿怕是……
另一边,瑾儿与叶铃惜往荷花湖方向疾奔而去,一路上叶铃惜紧抿薄唇一言未发。
到了荷花湖旁,众人还未散去,叶铃惜停下步子,睨着那躺在地上露出来的熟悉绣花鞋,嗓子蓦然一哽,脚步艰难的往前挪了一步,却是迟迟没勇气走上前去。
瑾儿担忧的眸子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那围成圈的众人,想来怕是还未惊动宫里的主子,毕竟太后中毒,人人处在战战兢兢的份上,谁敢拿这事儿去找皇上,让其龙颜大怒。
叶铃惜深呼了口气,远远见宫中御林军的将军过来,见他行了礼,便道:“劳烦将军将这些人遣散了去。”这事儿不能惊动皇上,否则,这儿的人谁也活不了。
“这…”将军面露难色,遣散众人,便是让悦惜郡主处理这事儿,可他身为御林军将军,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如今无故出了人命,若是没个解释,怕是会闹得宫中人心惶惶,流言蜚语漫天飞,到时再传到皇上耳里,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将军放心,悦惜一定给个解释。但如今这众人围堵在这儿,倘若传到皇上耳里……”知他担忧什么,叶铃惜眸子变了变,语气霎时冷了下来,隐隐带着几分不怒而威的威严。
将军沉思了片刻,他哪能不懂她的意思,这会儿太后中毒,追查刺客一事始终没个下落,皇上的脾气已是濒临待发,若再把这些琐事拿去烦他,恐是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点了点头,抱着拳道:“宫中女子大多生在贫困之家,还请郡主还其公道。”说罢,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带着众人散了去。她是叶将军之女,叶将军为人忠厚严谨,是个一丝不苟的正直之人,想来他的女儿定然也不会是什么恶人,更何况,既然有了主子揽下这事,此事他便不便多加干涉。
眼见众人在将军的带领下,尽数散去,叶铃惜长舒一口气,慢慢挪步走至那袭白衣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睨着那张苍白的毫无生机的小脸,大大的乌瞳里骤然蓄满了泪。
昔日那身浅白色衣纱的女子,面容恬静,眉不施而黛,唇不点而朱,一双如弯月般皎洁的眸子静如水、黑如墨。还记得昨个儿她还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幸福是靠自个儿追寻的,然不过一夜之间,她竟是香魂早逝,如今竟是再也看不到她那娴熟静谧的温柔。
她双肩瑟瑟发抖,垂落身侧的小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进肉里,渗出血丝,一滴一滴滴在女子浅白的衣衫上,如一朵盛开的花,荡漾晕开。
良久,叶铃惜狠狠闭了闭眸,突然一把站起身往慈宁宫方向一步步走去,她心中默念:月姐姐,惜儿一定会查出凶手,让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得到安息!
她的速度太快,瑾儿还为反应过来,只觉一缕风拂过面颊,再回神时,她的身影已走出数远,睨了一眼躺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女子,缩了缩身子,转了身急追着叶铃惜而去。
没走多远,果然见那将军站在一旁,叶铃惜不过顿了顿,便走上前道:“有劳将军了。”
将军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自然知她指的是何事,点了点头,“不过是分内之事。”眉宇紧了紧,又道:“倒是郡主,不知要怎么处理?”
“以将军多年经验而言,这是蓄意谋杀还是跳湖自尽?”叶铃惜抿了抿唇,不答反问。
素来说这郡主不学无术,乃堰禧国最无用之女,如今看来,怕是传闻也当不得真。将军眸里染了几分赞赏,“这月姑娘性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