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多做了一阵文书工作，只觉得精疲力竭。摔着酸痛的手臂，停下了工作。
工作太多了。即便是完全的军事行动，工作也着实太多了。
走出办公室，胡大多就见院子里站了一堆抽烟的家伙们。原本工作时候抽两口，也没人在意。然而局面很快就变成大家烟不离手，司令部只能下令，抽烟必须到外面。要是继续无视在办公室内抽烟，屋里的烟味得把人熏死。
胡大多突然也想来一根烟。现在的工作强度真的要人命，一根烟还真能有效的刺激神经。消除疲劳。
不过胡大多还是忍住了。毕竟么，女孩子叼着根烟卷，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此时，周述仁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摸出烟点上。胡大多对周述仁很有兴趣，索性过去把周述仁叫到一边，低声问道：“周参谋，你之前说的盗窃物资，这个怎么讲？”
“什么叫怎么讲？”周述仁反问。
胡大多答道：“朝鲜人会盗窃物资，这件事能通过减少他们参与运输来遏制？”
说着，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周述仁的烟盒上。周述仁正想回答，突然就排了排烟盒，从里面弹出一根烟来，送到胡大多面前。胡大多没忍住，接过点着。
周述仁这才答道：“我的意思是，军队当然要救灾。但是军中没有救灾之说。军队就是军队，是执行军令的组织。军队中制定的只有军事计划，军队执行的只有军令。只有抛开救灾的心思，严格执行军令，才能完成军事任务。只是这次军事任务的名字叫做救灾。”
胡大多也是保定陆军学院199届第三名毕业，向来对自己的学业颇有自信。便是如此，听了周述仁的话之后，花了两分钟，反复按照周述仁的思路走，终于恍然大悟。
这一明白，胡大多心中登时敞亮。原来周述仁所说的一切，核心在于对军队此次行动的认知。
抛下没抽几口的烟卷，踩灭。胡大多赞道：“果然是清楚明白。这么想，一切就清爽了。”
“本就是很清爽的事情，只是大伙给自己加了太多别的东西，自寻烦恼。”周述仁继续抽着烟卷答道。
这话就有点傲慢了，胡大多心中生出些不满。不过周述仁倒是有资格这么傲慢。如此清晰的思路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胡大多看了看周述仁的上尉阶级章，问道：“周参谋是哪所军校毕业的？”
周述仁坦然自若，“我不是军校毕业，我是步兵学校毕业。”
胡大多愣住了。军队里面分军官和士兵，军校分军官学校与士官学校。军官学校毕业后，获得少尉阶级，士官学校毕业获得下士阶级。虽然大周军也宣称‘猛将必发于行伍’，所以理论上士官们也能当元帅。大周历史上也有士官学校出身的元帅。但是30年的和平时代，上尉对于士官们就是一大门槛。
“周参谋。我看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胡大多试探道。
周述仁倒是很坦然，“呵呵。应该是吧。我比陈军长小一岁。”
胡大多有点明白了，“周参谋是48军出身？”
这话让周述仁费了点思考，看得出，这位军阶比胡大多还高一级的上尉对于一些上层用语还不是很精通。最后周述仁答道：“我士官学校毕业后先是在71军任职。之后被调到48军，在陈军长指挥的3师任职。”
“哦……，71军，也是赫赫有名。”胡大多赞道。嘴上称赞，胡大多心里面已经明白过来。
所谓出身，指的是最早服役的军队。陈韶虽然是在48军出名，却不能说自己是48军出身。要是军中问起，陈韶与周述仁都得说自己是71军出身。反倒是胡大多面对别人询问，她得说自己是48军出身。
在军中，有两个部门是不算出身的。第一个是禁军，第二个是总参谋部。出身良好的军官毕业后都要在这两个部门过过水，才叫做有成色。胡大多就是这么过来的，陈韶也一样。哪怕只是有过一天的总参谋部经历，也算是在这个部门待过。
周述仁这样的军官或许不能理解这些，胡大多能被分配来做副官，却是非懂不可。只要履历中头两个就职部门是禁军和总参谋部，就已经说明了太多。即便是战争也不会改变这些规矩。
“在71军和48军干过，周参谋前途无量。”胡大多赞道。
周述仁并没有就此回答，只是神色严肃起来。胡大多在陈韶脸上看到过同样的神色，看得出，在这两支经历血战的部队服役，留给他们的是相同的痛苦回忆。
把烟屁股丢下踩灭，周述仁说道：“回去工作吧。”
看着周述仁的背影，胡大多觉得周述仁未来真的很有发展的机会。上尉是士兵的天花板，也是士官学校的大门槛。只要晋升少校，在军中就算是个‘人’。在各种晋升的人选中总得占个位置。就算是熬资历，干十年也能晋升中校。
48军是个晋升的好去处。不然的话，胡大多父母也不会不情不愿的同意胡大多来这里。
而且周述仁的表现也让胡大多有些佩服，陈韶明显很欣赏周述仁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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