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椒房殿。>
被母亲吕雉紧握着手臂坐了下来,看着老娘那被泪水沾满的面庞,刘盈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按照刘盈的预想,在见到自己后,老娘绝对会对自己破口大骂, 然后开始考虑关禁闭的问题!>
为此,刘盈方才还和吕释之盘算着,要演一出苦肉计来着。>
但眼前的状况,却颇有些出乎刘盈的预料。>
“母后~”>
“孩儿知错了·······”>
被老娘那延绵不绝的泪水吓得魂不守舍,刘盈最终还是绝对:先认错!>
毕竟再大的错,先认错,总归是不会出错的。>
不料听闻刘盈此言, 吕雉却只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将刘盈的手臂攥的更紧了些, 似是生怕刘盈跑掉似的。>
“无妨~”>
“无妨·······”>
“回来就好·······”>
“回来就·······”>
说话的功夫,吕雉才刚平复下些许的情绪,便再次激动了起来,语调哽咽着,竟连一句话都没法说全。>
见此状况,吕释之也终是放下心来,轻手轻脚退出了椒房殿,将这难得的温馨时刻,全然留给了久别重逢的母子二人。>
随着殿内的宫女、宦官,都被吕释之招呼着退出殿内,吕雉只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哭到伤心处,更是一把拉过刘盈的头,旋即将刘盈紧紧保住。>
“吾儿~”>
“吾儿·······”>
“可担心死母亲了·········”>
看着老娘这幅模样,刘盈感动之余,心中的愧疚之情,也是愈发强烈了起来。>
曾几何时, 刘盈还曾天真的认为:老娘吕雉, 那就是个雷打不动的女战神!>
就连身为开国皇帝的老爹刘邦,都不能让这个坚强的女人动摇哪怕分毫!>
但此刻,看着老娘如同每一个寻常的母亲般,因为自己平安归来,而抱着自己痛哭不已,刘盈的心,只被一抹淡淡的苦味所充斥······>
“母后,孩儿·······”>
话刚说出口,刘盈便惊奇的发现:就连自己的语调,都被老娘那抽泣、哽咽所传染。>
调息着抚平声线,刘盈终还是满带愧疚的抬起头,朝老娘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往后,孩儿哪都不去了。”>
“母后在哪里,孩儿就在哪里;母后在长安,孩儿就一步不离长安!”>
“英布之后,吾汉家于关东,也再无忧心之所, 孩儿,也断不会再率军出征·······”>
说着,刘盈的头却是越来越低, 到最后,就连声线都微弱的让整个殿内落针可闻的程度。>
——身为让母亲伤心的‘罪魁祸首’,刘盈说起这些安抚的话,总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有底气······>
但出乎刘盈意料的是,对于自己又一次许下‘不胡闹了’的诺言,老娘却依旧是满怀欣慰的笑着一点头,就好似从来没有怀疑过刘盈,真的有可能对自己说谎。>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又垂泪笑着连说几声‘回来就好’,吕雉的情绪,才总算是堪堪稳定了下来。>
再被刘盈温言安抚一番,那似决堤般涌出眼眶的泪水,也终于是有了些许断流的趋势。>
见母亲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刘盈思虑片刻,终还是决定将话题赶紧移开。>
——毕竟再怎么说,对于‘自陷庸城’这件事,要说刘盈在谁面前会承认‘自己错了’,那便是母亲吕雉无疑·······>
“孩二不在这段时日,母亲可还安好?”>
僵笑着发出一问,刘盈不忘装摸做样的看看左右,才继续问道:“平日,母亲可是最喜恢、长。”>
“怎今日椒房,不闻长喧闹之声?”>
见刘盈面色僵硬的岔开话题,吕雉的面容之上,本稍涌上了些许哀怨。>
但在听到刘盈问起庶子刘长之时,吕雉只‘噗嗤’一笑,顿时苦笑起来。>
“唉~”>
“长啊·······”>
“说起这长,母亲就头疼。”>
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吕雉的面容之上,却是应声涌上一抹温和的笑意。>
“若说今之皇子八人,肥、恒、恢三者,虽脾性各有所异,然皆还算恭顺、温良。”>
“肥温、恒善、恢信,皆为朝堂论以为良善。”>
“便是赵王,亦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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