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夏末。
连穿着花棉袄佯装冬天的戏都拍完了,剧本里终于要迎来男主最后的死亡。
悲剧隽永,陈皖东此戏正是拿悲作为收尾。明明故事那么有反差充满笑点:美丽的时尚姑娘连聘在乡下百般不适,到最后面对着“皂角洗衣、追猪撵鸡、总爱裸露的神经病村民、淳朴地有点过火的村长”都开始表现得习以为常,她的人生变了一个样。
比许三多还执著、认真、傻气的村长,较瘦却又坚实的脊梁顶起了全村的天,也改变了连聘对男人的认知。那些长着一张线条流畅的脸、眯着狭长的双眼向她求过爱的高富帅们,远没有这样踏实的汉子动人。
从城里来了个娘里娘气的桥梁设计师,看姿态就知道他的性取向有点跑偏,他频繁地调戏村长,每当这时,村长都只抬头悄悄地看连聘一眼。
这一眼内涵深重,是戏中最经典的镜头,也作为电影最后上映前的宣传海报。
有些纹路的眼角,坚定而又沧桑的眼神,全全散发着男人对爱情的谨慎而又按捺不住内心的自卑所流露出来的煎熬。
连聘自然也踟蹰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农村汉子,他们两人互有好感,凭眼神交接就可知对方的心思一二,但出于困惑,连聘将这段感情压着,甚至他们连手都没牵过,吻都没接过。
直到出事。
设计师是受政府之托来将村头破旧的吊桥重建,可还没来得及动工,大雨就倾袭,连下了四天三夜,桥下大水奔腾,吊桥垮塌。在垮塌之时,脆弱的孩童抓着桥链吊在那。
村长去救人,连聘在他临行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后背。这算是感情最激烈地时候,漫天的大雨,紧张的村民,哭喊的孩童,他和连聘在这里分手,可惜的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连聘从来没有谈过这样的恋爱,直到人死,才知道是爱。
《跟村长谈恋爱》就是讲述了这样一个轻喜剧转悲剧的故事,影片的末尾,漂亮的姑娘连聘穿着小花袄一直留在村里,等着桥梁修好,等着不可能回来的人回来。
全剧终。
所有的人都在等雨,还差点逼闻誉脱光了去跳求雨舞。
现在闻誉是全剧组最受欺负的演员,没事的人都会去堵他几句,谁让他四处造谣给自己散播绯闻,硬说他是温软的老相好,说他受伤时温软趴他床头不眠不休呆了整宿儿。
温软在一旁看着剧本,精致的脸上化着不浓不淡的妆,深情清清冷冷,她对于闻誉被贬去求雨的事表现出赞成的肯定,“脱呗,跳呗,反正你一向走谐星路线,卖屁股也不是第一次了。”
“并没有好吗!封建迷信是不可取的,谁告诉他们大龄童男光屁股求雨是最有效的!这简直就是造谣!”
温软不可置否道:“难道只许你造谣我,不许我造谣你?”
一听罪魁祸首是他的小软,闻誉心里是漫山遍野的委屈,没办法,又不能收拾她,也收拾不过她,闻誉只好迁怒别人,“妈的,这戏的编剧到底是谁啊,什么破结局,也太变态了吧,简直是见不得别人恋爱谈的好!他肯定是‘情侣去死去死团’的团长,我好想手刃他来挽救地球!”
温软:“你先挽救一下你自己吧。”
闻誉狗腿似的蹲在温软面前,看着温软面无表情地翻着剧本,“小软,你就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换一种相处模式么?互相伤害只能让旁人多看笑话,我要是惹你哪里不爽,那我甘愿受罚。我实在不想再在别的异性面前脱裤子了。”我只想对着你脱。
温软略微抬起眼帘,“呀,被你这么一说我那微乎其微的恻隐之心好像还真得有一点蠢蠢欲动。”
闻誉迅速入戏,“是吧小软,你可以罚我的,我最喜欢被你折磨了,只要别让我去求什么雨!”
温软起身,“那罚你陪我去跟王硕根对下戏。”
“求之不得。”闻誉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像一只刚被主人顺了毛的宠物,还是大型憨宠。
王硕根不拍戏的时候就会在田里干活,他是本色出演,戏里连名字都没换。据说当年陈皖东路过县城时,恰巧看见拉着车载着村里的孤寡老人去县城治病的他。
陈皖东下车和他聊了几句,从他坚毅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这几年自己拼命想要寻找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于是陈皖东决定,为他拍一部电影。
先有主演,才有剧本,这是陈皖东第一次任性而为,好在他的御用鬼才编剧能够很好的拿捏他想要的那种感觉,最终剧本出来,笑点抓人,虐点伤人,完美至极。
王硕根看见那两人过来,直起腰,脖颈上耷拉着的白毛巾早已暗暗变黄,也不知被汗水浸湿过几万次。
“小王,我们来对一下戏。”
“呃……软姐,你男朋友跟狼一样地盯着我,我不敢演。”王硕根迟疑地挠了挠头。
温软:“他不...”
闻誉已经冲上去抓住王硕根的手,接上了话,“我是,我是,你尽管大胆演,我只是长得面相凶,其实我这人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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