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京师三大营,十万大军,堪战不及五分之一,操练荒废,以至不知号令,不谙步伐。”
“神机营所倚重的火器“点放不齐,仰天虚发”,而且,火器老旧兵士所用有些甚至万历三十年的火铳。”
“三千营兵士将领自己装备被私自贩卖,马匹几乎全失,只有少数将领拥有。”
“五军营更为糟糕,缩到人员不及名册十分之一,兵士大多老弱病残,面有菜色,臣发问,得知他们半年没有领到军饷。”
“臣清点戎政府的储备银两,发现早已经亏空,只剩下一个空壳。”
讲到这里,张维贤语气沉重,没有往下说了。
屋子内寂静无声,大家心思复杂,不敢多言。
而朱由检听完,他心中一点也不例外。
上一世,他登基一年之后,派李邦华清查京师三大营,最后看到李邦华的禀告,朱由检差点没有气得昏厥过去。
京师三大营的情况,要比现在还要极度糟糕,名册上面十万大军,实际只有一万七千人,不及十分之一。
当时,可把朱由检气坏了,他恨不得杀掉所有贪赃枉法,强夺豪取的兵部蛀虫。
不过,杀了几个人,便引起京师上下众怒,限于形势,朱由检被迫放弃了。
如今,张维贤禀告的话,让他心底升不起一股波动。
朱由检已经知晓,这些人贪污起来没有上限,他对这些人早已经失望,已经麻木了。
御书房之内,所有人低首沉默,都大气不敢出。
大家都等着朱由检发怒,不过,好半天时间,朱由检一直沉默没有做声,这让大家心底更加紧张起来了。
在大家想来,陛下心头的乌云酝酿时间越长,陛下爆发的怒意就越强大。
陛下这时候不出声,必然是黑夜暴风雨的前奏。
“张卿,秦卿,两位爱卿,这种情况你们说该怎么办?”朱由检蓦然出声道。
朱由检话音落地,大殿内空气仿佛流动起来了,所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
张维贤与秦士文两人对视一眼,两人一齐拱手道,还请:“陛下做主,我等定然照办。”
此时,张维贤,秦士文两人心底早已经没了想保全京师三大营这些不法之徒将领,在他们两人看来,这些军中蟊贼已经动摇了国家的根本。
这些人必须要严厉处置,否则,姑息养奸,最后害了整个三大营。
如果京师三大营没了战力,这大明恐怕到时候要天塌了。
而他们所有人都难以逃掉这灭顶之灾!
朱由检缓缓点点头,朝张维贤,秦士文,梁世勋三人道:“既然不能作战了,就全力整顿。裁掉不合格兵士,发银子回家。至于吃空饷,冒领军饷的人,一个个替朕挖出来,不得放走一人。朕要用这些银子,重新打造一支全新的三大营。”
“至于那些把手伸向三大营的官员,也一个个不要遗漏,他们奴役朕的三大营军士,要十倍偿还。如果不偿还,记下名字,朕让锦衣卫办理。记着,无论什么人都要追缴,不论牵连到什么皇亲国戚,王公大臣。”
最后一句,朱由检语气加重,一脸的阴沉。
张维贤,梁世勋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两人眼中的苦笑和郁闷。
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两人很想抽身。
不过,陛下已经发话,两人想拒绝也没有理由。
见两人没有反对,朱由检便说道:“好!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张卿,梁卿,还有秦卿,你们三人合议一番,写个详细折子递上来让朕看看。”
“是!”张维贤,秦士文,梁世勋三人急忙躬身领旨。
朱由检点点头,正要让几人离去,不过,蓦然想到闹事之人,朱由检便开口道:“朕听闻今日闹事者不少,张卿,可是谁带头闹事?”
张维贤急忙拱手道:“陛下,是定西伯唐通。”
唐通!
朱由检自言,他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唐通此人,上一世,他朱由检非常器重,曾经赐此人莽服,玉带。任命此人为宣府总兵,密云总兵,他朱由检对唐通寄予极大的希望。
但唐通终负所托,先降李洪基,后降建奴,最后成为汉军正黄旗将领,南下斩杀曾经的同袍。
一想到此人罪大恶极,卖国求荣,而他朱由检曾经重用此人,朱由检心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
“很好!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吃朕的俸禄还闹事,来人,命令锦衣卫去刑部监狱捉拿唐通,把他打入诏狱审问。告诉骆思恭,这个人一定给朕狠狠的查。”朱由检怒声道。
王承恩听了急忙传令去了。
张维贤,梁世勋两人听闻朱由检要把定西伯打入诏狱,两人急忙对视一眼,随后,两人急忙朝朱由检说道:“陛下,虽然定西伯有罪,不听号令,聚众闹事。不过,陛下如此处置,恐怕会寒了这些武将的心。”
“呵呵,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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