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贴张报就算数了呢?报上写的啥?打倒王莽的徒子徒孙!王莽是谁没人敢说,至于王莽的徒子徒孙,那可就未必了!”
“你的意思是……”陈邓二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咱们?”
“聪明!”孙竖南说:“杨大人今天这个会其实就是为咱们开的!林东的计策分三步走,第一步就是掀起舆论,说要打倒王莽的徒子徒孙,煽动舆论…舆论是啥玩意你俩都清楚吧…煽动舆论把矛头指向大人身边的这些弟兄,引发朝中官员相互批斗,直到整倒杨大人身边的势力为止;紧接着第二步就是夺权,把杨大人手下这些人的权夺了过去,全部换上林东自己的人;至于第三步就简单了,待到杨大人成了光杆大人,想怎么揉捏还不是他林东一句话的事么?”
“想得倒美啊!”陈远鸿嗤之以鼻:“就林东那混蛋的本事,还他奶奶的一二三步?没等第一步走完,俺们王大魔头一刀子就能把林东的头给砍下来,你信不信?还真反了他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孙竖南挠头道:“我也觉得没理由啊!林东这样干,真当咱们都是死人,任他摆布不成?可杨大人刚才在会上言之凿凿,他说至少林东的第一步是能走得通的!至于为什么,大人却没有明示!大人还说,林东走第一步的时侯他是不管的,任凭林东鼓捣,他让咱们也忍耐一二。”
“忍耐?”陈远鸿与邓润甫面面相窥,好半晌陈远鸿才郁闷道:“林东对付咱们,杨大人自己不出面管,难道咱们自己都不能动手么?那林东有何可怕?别说王魔头,便是我陈远鸿,也敢跟他玩两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孙竖南忽然露出了严肃的面容,正色道:“但我信杨大人!这些年来,咱们跟杨大人火里水里,杨大人怎么说,我孙竖南便怎么做,从没错过!这回也一样。他让忍了,咱就忍了,便让林东嚣张一时,却又何妨?”
“学谕的话,我当然是遵从的!”陈远鸿叹道:“这辈子也就卖给他了,可我还是想问,这是为什么?”
“杨大人历来算无遗策,想必其中大有文章。”邓润甫沉吟道:“要我看,莫非大人打算将朝中那些心存不轨的家伙一网打尽?先忍他一时,等到宵小之辈尽数跳出,便是我等反击之时!兵法上,这是诱敌深入,后发制人啊!”
“或许老邓之言有理!”孙竖南赞道:“开会的时侯,我就坐在种帅身旁,当时我看到,当杨大人说到隐忍的时侯,种帅的眼睛是雪亮雪亮啊!种帅还低声自语来着,可惜我没听清楚。我琢磨,这件事其实背后一定还大有文章,咱们哪需要管这许多,只需按照大人吩咐行事也就是了。”
“那学谕大人可曾说过,如何个忍法么?”
“其一,言语之争可忍。”孙竖南一字一句的说:“其二,他人相争可忍。这便是所为忍耐一二。别问我何解,我也需要自己琢磨。”
“有啥是可以不忍的吗?”陈远鸿大觉憋屈,心说言语之争可忍,估摸着就是任人辱骂了吧?老子这辈子被谁骂过?这几年除了杨学谕也没别人了,奶奶的到头来还得忍这事,郁闷啊!至于他人相争,若是有人对付自己的兄弟,这算是他人相争么?也得忍?罢了罢了,大不了老子进京领赏之后向朝廷要求回兀刺海,天高皇帝远你们爱干啥干啥,老子拍拍屁股眼不见心为静!
“不可忍的只有一件事!”孙竖立南严厉地盯着陈邓二人:“若有百姓、士绅包括军中某些将领敢于大乱之中冲击你我的军营,试图把咱们揪出去批斗,或者试图夺了咱们的军权,又或者打算趁乱抢劫马匹刀枪,咱们一概不忍!谁来杀谁,断无手软之理!”
“你说神话呢吧?”陈远鸿觉得事情实在诡异至极!古往今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啊?百姓士绅敢冲击军营?打死我都不信!大乱来的时侯哪个百姓见到军队还不赶快开溜啊?冲击?还敢把将领揪出去批斗?啥是批斗?我弄把刀子捅你百八十个窟窿你都成了漏斗,批斗?嗯?至于那些个什么士绅,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你要言语上骂我,我忍,可你敢在太岁头上动武,你吃饱撑了吧?
“反正大人的话你们记清楚就是。”孙竖南终于把今天开会的内容交待完了:“二位,出去喝一杯如何?大人准备了不少好酒,今次一会,下次再有那么多好兄弟相聚,恐怕最快也要一两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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