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两个字像沉重的鼓槌,打在沈时嫣的心坎上。
“三哥,你能记起来吗?”沈时嫣追问道。
沈越脑袋一阵钝痛,眼前闪过一抹黑青,思绪瞬间便短路了。
“我头疼。”他表情隐忍,脸色一片惨白。
沈时嫣不忍哥哥这么痛苦,便让他别想了,等日后慢慢回忆起来。
沈家遭逢厄运,沈越却不合时宜地患上了失忆症,这让沈越的自尊心遭到严重打击。
“嫣嫣,你想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说。???.biuai.co
“哥,你累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沈时嫣关切地说,父亲走了,其他五个哥哥还在天南地北,只剩下她和沈越相依为命。
沈越心疼妹妹,不忍让她过分担忧,苍白的俊容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
“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沈时嫣心中一暖,亲人向自己索要关心,也是一种幸福。
“哥,你想吃什么?我立刻回家给你做。”沈时嫣说。
妹妹温柔懂事,又对自己体贴照顾,沈越抬起清瘦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笑容清爽。
“我想吃佛跳墙。”
佛跳墙,从采购食材、制作到做成,需要的时间最久。
他才能利用这断时间,尽可能地去思索、去回忆发生了什么。
作为男人,他该扛起沈家的命运大梁。
“好,我这就去准备。”沈时嫣像个得到奖励的小女孩,兴冲冲地走出门。
不过,她终究是4个孩子的妈妈,为人谨慎,临走前,吩咐周阳。
“你去调派10个精锐保镖,守护我哥的安全。”
“是,大小姐。”
沈越听到妹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俊容的笑容逐渐消失,换成了一脸凝重。
他神秘地和旁边的主治医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少爷,都按照您的安排在走。”医生胡凉永说。
沈越靠在床头,无力地闭了闭眼,表情暗淡,“我不想让嫣嫣背负这么重的心理负担。毕竟,他是四个孩子的父亲。”
胡凉永面露不解,忙问:“可是,少爷,那件事真是他做的,纸包不住火,大小姐以后还得面对现实啊。”
沈越揉着发疼的脑仁,一筹莫展,“真相还没查清楚,不要冤枉一个好人。”
胡凉永却为少爷、为沈家鸣不平,“我只是看不惯!小姐和沈家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把我们逼入绝境?”
当事人沈越却没有胡凉永愤慨,“调查清楚真相再说。你是博士后,行医多年,做事应该严谨一点。”
胡凉永忙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明白。”
沈家,灵堂。
黄白色菊花花团锦簇,苍翠松柏绿意森森。
灵台之上,菊花把水晶棺包围成一圈,透过玻璃,沈长河容色安然,双眸紧闭,双手交叠在胸前,就像睡着了一样。
几个佣人定时更换菊花、添上香烛,一丝不苟,生怕惹沈长河一丝一毫不高兴。
沈长河生前育有6个儿子,只有沈时嫣一个女儿。
如今猝然离世,除了沈越,其他儿女都不在身边,消息还没有外放,连孩子们都没有通知,因此,灵堂有点冷清。
这时,灵堂外传来一阵骚乱。
叭叭的汽笛声打破了沉静,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仆人冲出门去,就发现一辆红色轿车冲进了院子,还播放着动次打次的音乐,喧嚣吵闹,和灵堂的雅致肃穆格格不入。
“谁这么放肆,敢把车开进沈家的院落?”
佣人纷纷走出门去,拦在红色轿车之外。
红色轿车便叭叭地按着喇叭,把音乐声调到最大,震得人心乱跳。
“喂,你懂不懂规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沈家放肆!”
管家忠叔拍着车窗,示意他们适可而止赶快走人。
可是里面的人毫无敬畏之心,摇下车窗,竟是一对胖瘦的更年期老夫妻。
妻子长得肥头大耳、膀大腰圆,一脸豪横的神色,显得很不好对付。
她正嚼着口香糖,扭动身体跟着音乐不停地跳舞!
她被拍窗户的声音弄烦了,直接吹了一个大大的口香糖泡泡,盖过整个脸,气焰嚣张,不把忠叔的警告放在眼里。
口香糖泡泡薄如蝉翼,比脸还大,忠叔没好气地上手,把它戳破!
吧唧,一声爆裂之声,口香糖泡泡化为一层黏黏糊糊的面膜,覆盖了女人整张脸!
章招娣气得用力扒拉脸上的口香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靠,谁这么大胆,竟敢动老娘的口香糖!”
她费力地扒拉开脸上的口香糖,不料口香糖和头发黏在一起,怎么扒都扒不下来。
忠叔语气冷漠,“来人,给她一把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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