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士兵还关切的问:“有退热的药么?”
林小麦点点头:“有是有,但不多。”
那士兵道:“这个时候谁还追求多啊,能把贺千户他们治好就谢天谢地了。”
林小麦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背着装好药材的包袱又爬上了“马车”。
方才那士兵不放心:“还是我拿着药材吧,万一弄丢了,可就不好了。”
林小麦看了那简陋的马车一眼,她这么大个人都差点摔下来,更别说那轻飘飘的一包药材了。
林小麦坐在手推车上,整个人被晃得左摇右摆,又冷又晕。
前方有个急转弯,她身体猛地朝左边倒了下,差点没把她腰给闪了。
她整晕乎着,手推车忽然砰的发出一声闷响,林小麦后知后觉睁大眼,才发现眼前那颤颤悠悠的小木棍,原来是一支箭矢。
林小麦倏地睁大眼睛,人不晕了,也不冷了,整个人清醒了许多,猛地扭头往后瞅了一眼,发现后头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骑在马上的正是那阴魂不散的蛮夷兵。
林小麦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朝前面奔跑的几名士兵大喊:“快跑!有蛮夷兵!”
可惜风太大,她的声音一下就被吹散了。
直到又一根箭矢射来,再次擦着林小麦的脑袋过去,她眼里都飚出来了,铆足力气大喊了一声。
前面的士兵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林小麦立刻指着手推车上的箭矢,疯狂给冲他喊话加比划。
士兵察觉到了危险,立刻转头朝自己的几个同伴招呼了一声,几人迅速调转马头,将推车上的林小麦围在中间。
可拉着林小麦跑的那匹马,似乎跑的速度也不太快,而其他士兵奋力挥刀挡箭,可又几支箭仍旧还是落在了手推车上,林小麦越发的瑟瑟发抖。
背着药材的那名士兵当机立断,对同伴道:“这推车不能要了,太碍事了,林姑娘,你和我同骑一匹马,事态紧急,还请林姑娘谅解。”
说罢,弯下腰朝林小麦伸出了手。
林小麦本性也不是个扭捏的,伸手便要搭上去。
“咻!”
后头又是一支箭射了过来。
吓得林小麦立刻又缩回了手。
那士兵只得又随着林小麦往前跑了一小段,这才再次瞅准机会把林小麦拉上了马。
林小麦伸手便抱住了那士兵的腰身,这不是她想吃人家豆腐,不过是下意识反应而已。
那士兵有片刻的僵硬,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用力打了下马,加快速度朝军营的方向跑了起来。
而后头的士兵挥刀将绑在推车上的绳子砍断,几人互相掩护着往军营跑去,即便如此,他们有人还是不幸中箭了。
林小麦可以感觉到,这些人是优先在保护她,大概这里她是唯一一个百姓,所以才想着不让她做无谓的牺牲。
林小麦心中感动了一瞬,可一想到身后会突然有箭矢会突然贯穿自己的后脑勺或是心脏,她就高度紧张,只希望能快点回到军营。
可身后那队蛮夷兵紧追不舍,他们的人数要略多一些,似乎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越发地想把贺家军的这几个“落单”的士兵给拿下。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几名贺家军也加快了策马奔跑的速度,可许是他们太过着急,其中一匹马脚下打滑,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便摔了个人仰马翻。
几个同伴连忙勒住马缰,想要返回将摔下马的士兵给救回来。
然而身后的蛮夷兵也瞅准了这个机会,射出的箭矢愈发密集,雪地上的士兵打了个滚,勉强躲过一击,可他还没来得及找个掩体躲起来,胸口便被射中了一箭。???.iuai.om
“小五!”
同伴们歇斯底里地喊着他的名字,可小五大概也知道自己活不下来了,伸手一把将胸口的箭给折断,从腰间抽出佩刀,冲同伴们喊道:“别管我!你们快走!”
随后,他便转身朝着冲过来的蛮夷兵的马扑了过去。
同伴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悲痛的神情,可情形不妙,他们只能忍痛撤回军营。
林小麦听到声音回头看过去时,只看到一名穿着甲胄的士兵,挥舞着长刀,猛地砍向敌人的马脚。
一股又一股的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雪白的雪地。
而那名叫做小五的士兵,则被蛮夷士兵射成了筛子。
他和他战马的尸体,彻底消失在林小麦的视线里。
林小麦眼眶泛起一阵酸涩,一股湿热从脸颊淌过,死去的小五是千千万万个为守卫国土和百姓而逝去的士兵的缩影。
他们是值得所有人铭记和敬重的,这是这份敬重和铭记,所背负的代价太过沉重。
林小麦知道战乱的残酷,可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震撼。
她像天底下的所有百姓一样,渴望和平。
许是因为小五抵挡了片刻蛮夷兵的脚步,林小麦和剩下的贺家军也算是有惊无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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