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心里发毛,浑身冷飕飕的,看着景王那双诡异的眼睛,竟是两腿打软,半步也迈不过去。
这时,
景王忽然桀桀地怪笑起来,口唇又滴着1点血,蓬头垢面,更是诡异无比。鄢懋卿刚刚迈过去的脚步,又忍不住缩回来,心里暗骂了1百遍,自从被朱墨算计过后,他就特别倒霉,这都快两年了,朝廷也没有给官职,总理盐政没了,品级还在,却是闲了两年之久!这时,又来干这狗屁事,竟是跟疯子打交道?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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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长呼了口气,定定心神,壮着胆子大步走过去,故作镇定道:
“朱习!你不要装了!”
他1边问,1边仔细盯着景王,但见这个疯子面色自若,似乎没有听懂,又或者真傻了?
他又问了1遍,道:
“朱习,小阁老叫我来,你的苦日子到头了……你就不要再装了……”
1边说着,心里还在打鼓。
景王抹了抹嘴唇的血,舔了舔,又嘻嘻笑起来,怪声道:
“无常鬼,你是无常鬼,嘻嘻嘻……”
鄢懋卿叹了口气,心想劳资再问最后1遍,特么的不答应就算了,回去跟鬼见愁也能交差,当即又不耐烦道:
“朱习!你特么别给我装蒜!小阁老说了,答应你的事1定做到!你听得懂就说话,听不懂,劳资就走了!爷忙着呢,没工夫跟你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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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已经真有点想走了,又催道:
“朱习,劳资问你最后1遍!”
这时,
景王贼眼看了看4周,又盯着门外看了看,廖斌也在远处,当即哼了1声,脸色刷的1下变了。两眼竟是忽然灿若星辰,冷冷道:
“严世藩倒还记得这件事……哼,我还当姓严的升官发财,早把劳资给忘了……”
鄢懋卿惊讶万分,靠近两步,仔细端详了1会儿,但觉这人好多年不见,样子大体还是差不多,身材、声音却都成熟了许多。
他忍不住问道:
“你,你真是朱习?”
哼!
景王双手后负,大步走入厅堂,1路踢了几脚,把那些东倒西歪、灰尘白土的家具挪到1边,找了1张太师椅坐下,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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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大人,请坐吧。”
鄢懋卿倒吸了1口凉气,再看看堂内,竟是1片狼藉,到处都是灰尘蛛网,像是几年没人打理过了。
他叹道:
“朱习啊,你这人还真有两下子,在这里待了78年了吧?那些下人也不管管,怎么就成了鬼屋了……”
说着,
他忽然又想起方才的诡异场面,忍不住再盯着景王看了好1会儿,但见他眼神镇定、脸色自若,这才又道:
“坐就不坐了,这么乱,怎么坐啊?我来,就是给你带句话,你可听好了——”
他毒毒盯着景王,待景王点了点头,他才沉声道:
“小阁老说了,他答应你的事没有忘记,如今裕王做了监国,倒行逆施,惹动民怨,那太子之位恐怕坐不稳啦!你呢,当年对小阁老他老人家也是言听计从,那真景王不识抬举,你把他替了,也是个好事!这些年呢,你在安6也吃了苦,所以,小阁老明确说,可以扶你即位!”
嘶!
嘶!
景王犹如深渊1样的内心,像是刮过了1道冷风——
当年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人,突然出现在京邸,要亲手掐死自己的人,的确是宁王3子!
而且,
的确是严世藩派来顶替自己的!
当年,
他拉起了35个文武官员,也不是为了夺嫡,而是看到了大明朝已经被严家把持,想要暗中查清楚证据,到时候禀明父皇,1口气将其铲除。
是,他的确看不上3哥裕王,那人太娘,太迂腐,太懦弱,肯定不是严家父子的对手……但他真没有夺嫡的心思,那是彻头彻尾的陷害!
曾几何时,他朱载圳聪明好学,拜过很多名师,也跟着不少名将学过武艺兵法,为的是治国安邦,最多像燕王1样辅佐兄弟,可从来没有夺嫡3哥的心思……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认识严世藩找来的那个罪官之女!他事后才知道是教坊司的,这就犯了忌讳,再加上严世藩收买了府邸1个护卫武官,竟然捏造口供,说自己夺嫡?而那个臭道士爹,竟然就信了?!
被圈禁后,那臭道士爹也不管,结果护卫、仆役被换了好多!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连吃饭喝水都小心翼翼,身上随时带着银针……那两年,整日不见人,整日提心吊胆,总以为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有1天,不知怎么,竟又忽然来了1个年轻人……
说
那人,长得还真的很像自己,真的太像了。
那天晚上,
他在噩梦中惊醒,床前就站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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