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的路线上。
一批驾驶战机前往贡县执行空袭任务的飞行员刚好在鹿山山脉以东的丘陵地区飞行。几架喷气式战机驾驶舱内的雷达仪表盘上显现出许多代表装甲单位的可疑光点,视力出众的飞行员甚至能直接透过机舱的玻璃发现正在下方道路上分散前进的反军部队。
这批战机随即朝着下方河山纵横的大地发射出几枚带有锐利尾翼的导弹,自动制导的飞弹划过长空,蓝天上很快出现好几道丝带般的白色云气。地面上冒起几处呈圆形并持续向外稀释扩散的火球,爆炸带起的尘土覆盖好几里的土岗,许多灰尘砸到正在前行的反军步兵头上。飞行员利用航拍装置拍摄关于敌情的照片,然后把消息发送到上京司令部。
熊达威很快给郑显道传输了航拍图的副本,这几张高分辨率的照片使得郑将军丧失在鹿山歼灭反军主力的决心。过去郑显道把“御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奉为圭臬,不料御林军这支锋利的长矛也卡在一块叫做鹿山镇的“石头”里,未能在短时间内刺穿反军的心脏。
为了鼓舞士气和把控战局,梁文远搭乘坦克赶到刚被攻占不久的反军炮兵阵地上。御林军的冲锋共计摧毁和夺占了两百多门火炮,两千多具相互枕藉的反军尸体填满阵地内的堑壕,郑显道的指示在这时通过梁文远挂在胸前的耳机传了过来。
“鹿山以东出现相当规模的贼军,梁将军即刻率领御林军向里南乡转进。为避免腹背受敌的窘境,朝廷军队将通过贵门撤回上京。”
警钟正在梁文远的大脑里鸣奏,现在的御林军即便攻下鹿山镇,郑显道也无法调拨更多兵力消灭上京河沿线的反军。坐拥优势兵力的反军并不可怕,然而他担心一乱三慌的郑显道会胡乱指挥大军自投罗网。
梁文远当即向长官作出如下答复:“依我看,贼军的援兵还在月亮上,短时间内不能对主战场造成威胁。我军如果贸然后撤,十数万人马将会在贵门附近的河道边全军覆没。郑公务必要在七里岗上重新集中兵力,利用过去修建的工事抵挡贼军,同时向东都和上京两地索要援军。只要能再调来两三个军,鹿山附近的数十万贼军不足为虑。”
郑显道谨记熊达威的劝告向七里岗收缩兵力,同时梁文远命令御林军交替后撤,成功打退反军的好几次反扑。滚圆的红日在晦暗硝烟中沉入地平线,太阳把耀眼的余晖洒在起伏的山岭上。
这一天里,好几万穿着不同颜色军服的将士倒在烟雾缭绕的鹿山平原上,伤亡者的鲜血渗入方圆数十里铺有枯黄衰草的土壤里。当天夜里,双方仅爆发一些小规模袭击,火速南下赵举贤和谢烨文兵团给苦战的友军带来装备有二百二十辆装甲车辆和四百余门火炮的十二万军队,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一侧倾斜。
梁文远刚返回郑显道的司令部,他就发现大军主帅仰面倒在一张靠背椅上假寐,神情疲惫的郑将军将无力的双手垂在膝间,显然是对战局失去了希望。梁文远向他汇报着新取得的战果,指出将士们用傲人的交换比歼灭了两万反军。睡眼惺忪的郑显道努力离开刚才的太虚幻境,他对梁文远宣布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大军一开拔,留守的友军就向贼军缴械投降了,所以贼军才能这么快赶到鹿山。几个钟头前,我请示天子和熊公,他们都认为不能再打下去,大家希望能和贼军进行停火谈判,你我要利用这段时间调集救兵。上午你抓来的那个郭哲纲被我放回去传达停战建议了,劳师远来的贼军消耗很大,我想他们也快打不下去了。”
听到这里,梁文远几乎要大叫出声。郭哲纲这个俘虏并不值钱,但是刘帝主动要求停火却是闻所未闻的事。这无疑是在向反军暴露朝廷的孱弱,贼军看到了刘帝的底牌。天子和熊达威向反军挥动的橄榄枝被无情折断,按照对往昔旧主的回忆,反军的首席顾问孟上天向着谢烨文进言说道:“‘唯一帝皇’已经败了,不要讨价还价,立即派兵打断他的背脊骨!”
火力和人数都处于劣势的朝廷军队在随后两天里固守七里岗等待上京到来的友军。朝廷军队的主力在唐善、赵举贤、杨放鹤、谢烨文四个反军兵团的围攻下三面受敌,双方对七里岗附近的高地和村庄内部的房屋展开反复而激烈的争夺,梁文远再次充当起“救火队员”的角色。
极少数欠缺常识的贵族关系户命令麾下将士在步枪前端插上极易断裂的三棱刺刀离开堑壕朝着逐渐接近的反军发起冲锋,这种追溯江帝时代荣光的可笑战术使得朝廷军队损失惨重,他们手上能够刺穿铁板的军刺无法杀伤两百米外开枪射击的反军。
精锐的御林军支撑着千疮百孔的战线,一再夺回失去的防区,他们将成群的反军消灭在地形错综复杂的防区。谷大富在西线打开局面,他利用手头的装甲兵打垮驻防三界岗的两个反军步兵师,取水岭高地上的对峙依然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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