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你哪里受伤了吗？摔到哪里了？浴室有血腥味儿。”
莫怀深沉闷的话好像叫醒了山海。
她的眉心发胀，胃也疼得厉害。山海不知道肝脏的疼痛该来源于哪里，可是以前的疼大多在下腹，这次的疼是结结实实来自于胃的。
或许是开始扩散了？崇领日日夜夜不都在拿着这样的话吓唬她么，或许听得多了，便不会觉得恐怖了。
山海在半梦半醒之间伸手环住了莫怀深的脖颈。
浴巾从她的肩头散落，那双藕臂便显得格外迷人。
“没受伤，没事。”她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柔和的声音就这样打着转似的将萦绕在莫怀深的耳畔。
若是早一些，他们能够如此相处该多好。
若是再早一些，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多羁绊该多好。
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到底，这些都回不去了。
“你在担心我？”山海轻声细语的问，然后便在笑，“也是因为孩子吗？”
“……”
莫怀深沉默了，没有回答，只抱着山海踢开浴室门往外走。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担心我只是因为我么？”山海又问，脸上多了些试探的意味。
“当然是因为孩子。”
莫怀深这次回答得倒也干脆，直接将山海刚刚燃起来的某种希望消灭。
“这就对了嘛，莫怀深就该是这样的，冷血冷情，最重要的是，你要很讨厌很讨厌我才对。”
“你说得对，我很讨厌你。”男人又道，目光却晦涩，让人看不懂他的心意。
山海勾着唇角扬起头，爽快的大笑了两声。
这样的话，无论她做什么，就都能肆无忌惮，不再瞻前顾后了。
莫怀深将山海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他从衣柜中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准备好的女士睡衣和内衣裤放在了床上。
“自己穿好。”
山海拉着被子盖好自己的身体，乖巧的点了点头。
莫怀深似乎还有工作要处理，转身要走，离开卧室前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悠悠补了句，“过些日子，莫氏百年创立酒会，你和我一起去。”
“我？”
“嗯，你。我还有工作，你先睡。”
莫怀深离开后，山海却睡不着了，只是望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在发呆。
几个月前莫老夫人生日，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资格陪着这个男人参加任何公开场合的活动，她甚至不配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带着山灵抛头露面，让山海成了整个江城的笑柄。
如今，是因为山灵毁了容，再没有能让他带着来去的女人了么？所以莫怀深的视线才会放到她的身上？
可这样的想法不过只持续了一秒，山海又开始自我否定。
找个女人对莫家太子爷而言该有多么简单，无论是凭着身份地位、还是外貌身材，好像莫怀深有太多值得被女人趋之若鹜的地方，任谁看上去都会觉得他不该缺女人。
可到底，这些日子以来的动作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还是起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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