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崩塌
乐山郡城墙下的一座房屋内，华大夫正给沈蓝医治额头的伤口。
萧北珩运来了虎蹲大炮，轰击乐山的城墙，一直轰到深夜。有些炮弹打高飞到城楼上，其中一发打断立柱，把城楼崩塌了一角。沈蓝正好在下方，躲避不及，被掉下来的横梁压住义手，飞溅的乱石划破了她的额角。
趁虎蹲炮填充时，羌林等人搬开横梁把她拉出来，送下城墙医治。
华大夫站在她身后，为她包扎额头，道：“伤口不深，无需缝合，但好了后可能会留疤。还有要老朽医治的地方吗？”
沈蓝面露微笑，正要开口，屋外传来咚地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咚咚几声，就像有个巨人在用双拳头连续捶打城墙，连屋子都晃动起来，天花板扑扑落灰，灯烛乱晃。华大夫早有防备，扶住旁边的桌子站住。
那是虎蹲炮的炮弹打在城墙上的结果。
待响声过去，沈蓝笑着竖起被砸凹的义手，道：“手被横梁压住了……不过应该不用治。”
华大夫站直身子，看了一眼铁手，摇头笑道：“这该算是不幸呢，还是幸运呢？”
“妹妹说过，祸福相依，”沈蓝站起对华大夫施了一礼，“我去帮助妹夫守城了。”
华大夫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对等在门外的军士道：“下一个。”
“陛下，陛下，我们被骗了。边关军早已经剿灭了铁浮屠，他们已经杀过来了！”
萧濯举起手指摇了摇，道：“姐姐，现在城墙上面太危险，容易被虎蹲炮的炮弹打中。他们只要在开炮，士兵就不敢来的，不用上城墙去观察。”
但烟雾散去，沈蓝看向那条裂缝，发现那段城墙已完全塌了，碎石堆城一座小山，露出足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的巨大缺口，透过这个缺口，她甚至能看到对面敌军大营的灯火。
对方无法阻止他这边登城，说明他们已经无法支撑了，东方已经露出曙光，大捷就在眼前了。
只是鏖战了半个时辰，缺口内的敌军死尸就堆成了一座山。
他拔出燕阙剑指着那名将领：“全军尽出，架云梯连夜攻城。太阳升起时攻不下乐山，军法处置。”
这时又有一群军士赶来，大家把盾牌举过头顶防止碎石伤人，护送着沈蓝来到城墙前。
那名将领抱头鼠窜而去。
她和羌林分别率领连弩手站在城墙缺口两侧。待敌人的步军冲过来，连弩手向密集冲锋的敌军发射连弩，一口气就射出十支，射完后马上退后装弩箭。站在第二排的连弩手上前继续发射。
羌林握住战刀，举起盾牌喊道：“把他们杀光。”说完他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在他身后的西戎士兵也都拔出战刀，迎向冲进缺口的敌军。
沈蓝点点头，自己站起来，问道：“女王和安王还都在城墙上吗？”
邱离明让二十名连弩手来到缺口边缘，对准下面的敌军射击。在缺口对面的沈蓝也效仿此举，两边共四十名连弩手向缺口内的敌军发射弩箭。
萧濯和梅黛等将领都贴着城墙的跑马道站着，跑马道挨着城墙，这样就算有炮弹越过城墙，只会飞入城内，不会伤到他们。防守的军士也都效仿他们，握着兵器贴着城墙根站着。
“什么？”
将领把战况报给萧北珩：“陛下，对方拼死防守，我们死伤了三千多人都没能冲进去。”
萧濯起身喊道：“将士们，敌军要进攻了。邱将军和沈军师率连弩手登上城墙防守。羌林王率步军堵住缺口。梅黛女王率军接应，若是羌林王抵挡不住，就马上替换。”
将领领命，全军尽出，在乐山城下化为一片人海，乐山城就像海中的一座孤岛，不断承受着海水的冲击。
城墙裂缝下还站着近百名军士，都在抬头看，听到萧濯的警告后大家纷纷跑开。人才跑光，又是几声巨响，城砖如下雨一样掉在地上。
萧北珩低头一看，正是狼狈不堪的林魁，他一时还没明白过来，问道：“什么欺骗？”
沈蓝扶着垛口，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敌军瞬间便丢下数百具尸体，后面的敌军越过前面的死者继续冲锋，同时拿弓射击城墙上的连弩手。敌军成千上万，箭如飞蝗，站在连弩手身旁手持大盾的步兵立刻把大盾挡在弩手前面。
她扶着旁边的石头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就像过年时燃放焰火后的味道。然而这味道却没有一丝一毫喜庆，而是满满的死亡气息。夜空被厚厚的烟雾遮盖，根本看不到星星，城内的街道到处都是被虎蹲炮打塌的民房。
敌人箭矢射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就像无数飞蛾在扑动翅膀，压得连弩手们只能躲避在大盾后。敌人的步军趁机冲到了城墙缺口，呐喊着涌入了缺口。
萧北珩亲自来到阵前督战，开始看到城头上雨点般砸下的石头和木头，还觉得不行，待他看到自己这边的士兵已经强行登上城墙开始和城头的守军厮杀，心中不禁掠过狂喜。
一名军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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