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发现，不管是什么世界，长辈似乎都没有自己的事情干，除了催婚就是催生。
他顺口道：“你自己看着办。”
萧晓的脸微微红了红。
顾淮没管她，因为李子民一开口就是雷：
“八千块？顾兄弟，你缺老婆么？能算我一个么？”
李中华放下手中的卷子，起身捂住了李子民的嘴，将他拖走了。
萧晓愈发尴尬，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大虎看着她的样子，心知她在想什么，坐在一旁，故作轻松：
“师父，你在这里集训怎么样？过得还好么？”
顾淮：“还行。”
每天都有人带饭，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确实挺好。除了偶尔要给李家兄弟两个辅导功课。
说是辅导，其实就是看他们有不懂的题目点拨几句罢了。
有大虎插科打诨，萧晓放松了不少，几个人聊了一会，把房间让给了李家兄弟两个。
顾淮不需要看书写作业，可其他人需要，他们在寝室里稍微待了一会，决定出门去逛逛。
中心学校不在市中心，可周围也很热闹。
学校后门出去就是居民区，全都是红砖老房子，盖着青色的瓦。
小巷子里头传来馄饨的香气，偶尔有几声狗叫。
挎着菜篮子的大妈看见顾淮，热情的打招呼：“呦，小顾，又带着朋友来吃东西？”
顾淮笑着点头，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萧晓好奇，问他：“你经常来这里么？”
顾淮：“也不是经常来。”
他带着两个人在巷子里拐来拐去，最后在一个绿色的破招牌面前停下。
招牌很破，对着天看几乎能看见光，上头白色油漆字很模糊，一个字都看不清楚。
顾淮很熟门熟路的走进去，有一个老人立刻迎了出来：
“阿顾？是阿顾来了！”
萧晓往顾淮身后站，一大群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围了出来。
其中一个胖墩墩的，稍显年轻的老人家拍了拍手，大笑着说话：
“阿顾来了，我这就去弄几个好菜来，你们等着。”
说着，他去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听锅碗瓢盆敲击的声音，那里大概是个临时搭建的小厨房。
果然，很快就有柴火烟从里头冒出来。
大虎小声：“师父，这是哪里？”
顾淮：“是敬老院。”
这年代的敬老院不普遍，甚至不少人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个敬老院和后头的不一样，这里主要是给老人家消遣用的地方。萧晓走进院子里，发现这里很干净，有些老太太坐在太阳下，眯着眼打毛线。
萧晓看着她们手里的毛线团，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问：“奶奶，你们这些毛线，是打给自己家小孩子的么？”
老太太：“啊？吃什么？”
萧晓扯着嗓子说：“是打给小孩子的么？”
老太太：“没有没有，我不打小孩。”
萧晓：
这就完全没有办法沟通嘛。
萧晓试探几次无果，只能灰溜溜回到顾淮和大虎的身边。
与此同时，老太太也动了。
她收完尾针，走到顾淮身边，把衣服给他：“小顾啊，你看看这件好不好看。”
顾淮接过衣服，称赞道：“奶奶，你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到时候给你家小孙孙织毛线，他一定得全班最骄傲。”
奶奶的嘴笑得合不拢。
她从另一个人那里领了毛线，又坐在那边晒着太阳织毛衣。
萧晓震惊。
为什么她那么大声音和奶奶说话，奶奶听不见，顾淮声音根本没变化，也一样能和她们正常交流？
不过，让萧晓更稀奇的一点，是顾淮要一件小孩子的毛线衣做什么？
顾淮告诉她，当然是拿去卖，不然要来做什么。
几番了解之下，萧晓才知道顾淮究竟做的是什么勾当，哦，不，是事业。
顾淮凭借以前在村子里钓鱼攒下的人脉，将老城区闲来无事的老人都召集了起来。那一辈的老人没什么兴趣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算数。
数钱，也算是算数的一种。
原来，老人里头，有一个是他们村子里的，因为自家孩子有出息了，所以搬来了市里。看见顾淮很是高兴，经常叫他来自己家吃饭。
一来二去，混得比在村子里还熟。
顾淮见住宅区有不少无所事事的老人，就让他把村里的老人聚拢，自己租了这个地方，让老人们坐在一起玩。
一开始他买了个麻将桌，赚取一些桌费。打麻将的老头多一些，老太太们就不干了，常常来这里发脾气。
所以顾淮又让人给老人们买毛线，叫他们坐在一边织毛线，织成的毛衣顾淮会用一定的价钱买走，再卖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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