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煌一头雾水，一边看着来来回回十分匆忙的衙役们，心中不禁暗自开始了推想。
像李德和柳妈妈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唯有长乐坊，算是他们和这个应天府最后的联系了。
现如今李德将长乐坊中的秘密吐了个一干二净，恨不得将朱棡的底细交代个底朝天。
顺带，还直接吐出了朱棡埋赃款的地点，让宋临能够先朱棡一步，拿到朱棡这么多年以来攒下的所有积蓄。
到底是谁暗中派人前来杀害李德，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朱允煌只是没有想到，朱棡竟然能蠢到这个地步。
在明日就要离开应天府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敢冒险杀人，只为了一泄心头之恨。
只是在这种关头选择动手，朱棡未免也太愚蠢了些。
看来，实在是被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了吧！
朱允煌找到了一脸严肃的宋临，看着宋临唉声叹气翻了半晌的卷轴，终于忍不住了。
“你在那儿翻什么呢，怎么唉声叹气的！”
宋临长叹了一口气，冲朱允煌愁眉苦脸道：“我这不是在翻找如今应天府内所有衙役的档案，看看他们究竟都是什么出身的！”
“你一定也知道，李德和柳妈妈昨晚被人暗杀了的事情吧。”
朱允煌点了点头：“是啊，我知道这件事。”
“虽说他们俩算不得是幕后的主使，但也坏事做尽，算是死有余辜了。”
宋临跟着叹气道：“他们的确死得不冤，可是如今最令我头疼的是，究竟谁是暗中下手的人！”
“他们俩死了，最有嫌疑的人，必然就是晋王。”
“可是我这衙门戒备极其森严，外人是绝不可能轻易溜进来的。”
“这就说明昨夜下手的人，一定是我们衙门内部的人，或者，是被衙门内部偷偷放进来的人！”
朱允煌一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从昨晚在衙门值班的衙役中一个一个追查审讯就是了。”
“干嘛还大费周章，一个一个深究他们的出身呢？”
听了朱允煌的话，宋临不由得脸色更难看了。
“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因为明日要押解一批犯人前去边塞，所以这两日所有衙役都在加班加点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尤其是昨晚，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衙役都留在衙门内。”
“况且向李德、柳妈妈这样的犯人，并不像要被砍头的犯人那般，需要日日有人盯守。”
“所以谁都有下手的动机和可能！”
看着愁眉不展的宋临，朱允煌竟然轻轻地笑了。
这若是放在现在，只需要查一查监控，真相就能在顷刻间水落石出。
只可惜如今在大明，自然是没有监控可查的。
但即便如此，宋临这个土办法，还是有些太不聪明了。
只能说，宋临怕不是一时失了智，才会像现在这般病急乱投医。
“我说宋大人啊，你聪明一世，也算是曾经冒出过不少十分灵光的点子。”
“怎么今儿个倒是犯起了糊涂呢？”
见朱允煌不替自己着急，反而笑话自己，宋临不由得有些恼火。
“殿下，您不能就别取笑我了！”
“若是有什么法子，能不能早些告诉我，也算是助我这一臂之力了！”
“自从王尔兴死了之后，我花了很久，才终于整顿好整个衙门内部的风气。”
“原以为现在我手下的衙役个个都是信得过的，可如今看来，衙门内部竟然还有内鬼，这可是在太让我失望了。”
见宋临垂头丧气的模样，朱允煌连忙收敛起笑容，正色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你快把你那些个衙役的档案收起来，别再用这种效率低下的笨办法了。”
“既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排个眼线到你的手底下，自然是会做得滴水不漏，选个身世最为清白的。”
“你就算查，又能查出什么头绪来呢？”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应该很快就能帮你查出到底谁是内鬼了。”
宋临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一刻钟后。
宋临满脸严肃走出了书房，立刻命丁青召集了应天府衙们中的所有衙役。
很快，整个应天府的三百名衙役便都排成了整齐的队伍，沉默地列在应天府衙们的后院当中。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宋临环视了一周，震声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昨晚在我们应天府的衙门牢房内，发生了两件命案。”
“有两个明日就要被发配边关的囚犯，昨晚在牢里，被人割了喉咙！”
“此人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干的。”
宋临此话一出，衙役们便都纷纷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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