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城,死神学院。
休和卢卡斯归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卢卡斯让休先去处理一下满身的血迹,自己走向了潘莫瑞德城堡的深处。在潘莫瑞德堡休可没有住的地方,所以他得回梅克斯特城堡去。
其实在回来的时候卢卡斯问了休两个问题:“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珍惜了吗?你能做到吗?”休的回答是:“是的”。
不过休知道,他能得出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意志而是因为另外的某个人。休记不清这个人是谁,似乎是一个很熟悉很重要的人。是这个人一直珍惜着身边的人,好像就是他教会了休该如何去对待重要的人。
可他究竟是谁?休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中得出任何答案。
等休收拾好一切,死神学院内魔法拟化出来的清晨早已开始。今天的天气似乎很好,因为朝阳比现实生活中的明媚的多。卢卡斯刚刚说今天他不会亲自教给休任何东西,今天的课程就是自学。
休讨厌枯燥无聊的书本和文字,于是他到了潘莫瑞德城堡罗尔上课的地方。
“早上好。”罗尔亲切的冲休打招呼。休走进去并把‘门’关好:“你吃东西了吗?”
“没有啊,”罗尔的笑容几乎要融化在清晨的阳光中了,他眼里的血丝和疲倦的表情告诉休:这家伙昨晚估计一直留在这里。而满桌子散‘乱’的文件与书籍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没睡觉啊。”休把手里掂着的纸袋放在桌子上,粗鲁的把那些摊开的书扫到一边,有几本还掉在了地上。这让罗尔心疼的把掉落的书捡起合起来,整理好放在旁边。
“你应该也没睡吧,”罗尔一边把几张用来演算的纸叠好一边说,“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好像是没清理干净。”休也能闻见自己身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昨天晚上一晚上他都沾染着一身鲜血,这股气味想在瞬间清除也不大可能。
罗尔兴致勃勃的看着休把一些面包从纸袋里拿出来:“你居然带来了早餐?”死神学院每天无论是哪顿饭都会在饭点的时候准备好食物装在纸袋里,放在餐厅的‘门’口。这是给一些热衷于研究的魔法师准备的,他们大多只有很短暂的一点时间能用来匆匆解决温饱问题。
“我倒是很好奇,”罗尔接过休递过来的热牛‘奶’,“你的‘精’神力并不很强大,为什么不会困倦?”休不以为然的摆‘弄’着罗尔的书:“我大概是夜行生物吧,白天偶尔也会打瞌睡的。”
罗尔摇晃着手里的牛‘奶’:“没有咖啡啊,居然是给小孩子喝的牛‘奶’。”休板着脸说:“咖啡是苦的,你身上的味道也是苦的。”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吗?”罗尔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我最讨厌书的味道了。”休把窗户打开,让好闻一点的空气涌进来。罗尔又拎起一本书一边吃东西一边看:“那是因为你不喜欢学习。”
“今天我不用上课,没有事情可做。”休趴在桌子上说。罗尔忽然把吃的放下,又把书也放下了:“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休抬起头:“怎么了?”罗尔摇摇头:“总之给人感觉不对。”
“昨天明白了点事情,所以要珍惜朋友,不能去找瑟尔瑞欧和赛加斯提,就来找你了。”休没发觉自己这句话说得相当‘混’‘乱’。罗尔皱着眉头:“你又明白了些什么?”休说:“有个人教我要懂得珍惜。”
“谁啊?卢卡斯先生?”罗尔问,在他看来能教休这些东西的也只有卢卡斯了。休却否定了他的猜测:“不是。”罗尔的表情更疑‘惑’了:“那是谁?你在这儿还认识别人吗?”
休依然摇着头:“不是,他不在这儿。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能看到一片蓝‘色’,我觉得那就是他。”“蓝‘色’?”罗尔挑着眉‘毛’,“你是昨天晚上吃得太多,现在在做梦吧。”
“他确实是存在的,只不过我不记得了。”休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罗尔忽然看到他银‘色’的那只眼睛中划过一道淡蓝‘色’的光弧。罗尔不得不开始重视起休的话来。
“是以前认识的人?失忆以前?”罗尔问。既然休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而现在又隐隐约约有一些记忆碎片涌上来,那休就应该是暂时失去了记忆。“绝对不是。”休否定的很坚决。
“那你不认识他吗?”罗尔有点紧张的探究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休说:“不是不认识他,而是我绝对没有失忆。”罗尔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休盯着桌子看了一阵,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罗尔说:“其实我有一个想法。”罗尔觉得面前这个原本冷冰冰的男孩儿忽然变得具有些许灵‘性’了,那双眼睛也不再是那样了无生趣,反而在一层薄薄的冰下充斥着某种自然与自由的气息。
“什么想法?”罗尔不由自主的同样压低了声音。
休抿着嘴‘唇’,最终说:“我觉得……我好像死了。”
“你在说些什么!”罗尔顿时笑了,他敲了休的脑袋一下,“玩笑也不是这样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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