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问向容笑风。那地道出口是在什么地方?
容笑风道,这地道本是依隔云山脉的地泉暗流而成,里面四通八达,极为广阔,但大多数通路极其狭窄,难容人行。经巧拙大师的亲自观察设计,一并开了二个出口,一个在隔云山脉外麓的一片荒漠间,另一处却是在渡劫谷的入口处。
杨霜儿奇道,为何要在渡劫谷内开一处出口?
容笑风叹道,这亦是巧拙大师的深谋远虑。如若不是将军实力远在笑望山庄之上,我们本可用一支奇兵由渡劫谷反断其退路。
物由心道,我见渡劫谷口有一石阵,莫非亦是巧拙大师所布?
容笑风缓缓点头,物由心对此机关最有研究,叹道,巧拙大师胸罗万象、学究天人,实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肩。
众人想到那迫得大家绕了足有几个时辰的石阵,心中均对巧拙大师肃然起敬。
林青望着杜四的墓,怅立半晌,走地道吧!既是巧拙大师所留。或许其中尚另有玄虚。
众人听他如此说,心中俱是泛起一丝疑惑的念头:巧拙大师为何不留下呢?莫不是藏于地道中么?
几人重来到笑望山庄中,天色已然放明。在容笑风的带领下,来至庄右的一片空林地上。
容笑风来到一棵大树前,左拍右碰,触动机关,听得树内一阵响动,再一推树身,竟然开了一道小门。树身中空,可容一人,底下却是黑沉沉的一片。原来那地道的入口便在树下,容笑风道,这大树外表与常无异,若是不触发机关,便是将树齐地截去亦发现不了地道,真可谓是巧拙大师的杰作。
物由心左看右瞧,心中由衷的佩服,这机关浑若天成,制造得如此巧妙,若我见到巧拙大师定要拜他为师。
林青道,你不怕另拜明师,你派中便再不收你重入门墙了么?
物由心一呆,一拍脑袋,林兄提醒的极是,幸好我再也见不到巧拙大师了。他头发胡子一大把,却是从不服老,林青小了他足有三四十岁。他亦偏偏以林兄称之。
众人俱都笑了,因杜四身死的悲痛气氛方才稍有缓解。
忽听得将军大兵的营地内人喊马叫,一阵骚动,只怕过不几时就将杀入庄来,当下众人更不迟疑,从那大树的门口鱼贯而入,钻了进去。
容笑风在地道内将机关锁上,又将开启之法细细传于诸人,以备后用。耽误一段时间后,只听得头顶上一阵响动,虽是听不真切,但想来应是明将军的大军入庄搜索。
物由心道,这机关虽是巧妙,但若是机关王已来到军中,只怕还是瞒不住他。
杨霜儿不服,那机关王真有这么大本事?
物由心一叹,一想到我那墓中的层层机关都给他不费吹灰之力破去,实是不敢小觑此人。各位若是不想与将军的兵马大干一场,此处还是不应久留为是。
容笑风望向林青,机关王白石既是属于京师中逍遥一派,自也不希望看到将军势力渐长。他可会甘心为明将军所用么?
林青沉声道,白石平日虽是对京师诸事袖手不理,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与我亦有些交往。但人心难测,再加上我杀了顾清风,实也不知于此情形下他是否会相帮明将军,与我等为敌。
梵溟轩想起见到机关王的情景,若有所思,我看此人重信守诺,心气颇高,未必会与将军沆瀣一气。
容笑风沉声道,话虽如此,但如今明将军势大,谁都想与之攀上交情,谋得功名。我虽未见过此人,但纵观泼墨王的阴险狡诈,只怕还是应有所防范才是。
物由心道,现在人人都知道将军与我们为敌,个个都要落井下石。只怕我们只有逃到塞外荒漠将军势力不及的地方,方能缓一口气。
众人听到此言,心头俱都有些沉重。此刻虽是已炼成了偷天弓,但四面皆敌,就算能从地道中安然逃出,但如何摆拖明将军的追兵却仍是没有半分把握。若是落入数千大军的重围中,便是再高的武功最后也只能落得力竭而死。
林青沉思不语,当先向前行去。
那地道中果是别有天地。容笑风早备下食物与火摺等物,当下点起火折在前引路。
此地道半是人工半是天然,大多是借用隔云山脉中丰富的地下泉道,虽是狭窄仅容二人并行。转折间极为不便,却是通路极多,隐透天光,亦不觉气闷。崖壁上不时可见滴泉,饮之甘甜,清神爽气,更有青苔遍布,藤罗缠绕,偶尔惊起几只地鼠,苍惶逃窜,引得物由心与杨霜儿俱都忘了方才的伤心,齐去追赶,却又不敢放声大笑,只得以手掩唇苦忍。
诸人经了这几天的血战,此刻听得周围静谧,唯有水声潺潺,与外间的喧闹厮喊迥然不同,仿若来到了与世隔绝的桃源洞天,心神渐安。只是越行地势越低,渐觉地面潮湿松软,稍不留心便会陷足泥中,怕已是在地面数丈之下。
梵溟轩见林青一路若有所思,轻声问道。林兄在想什么?
杨霜儿心直口快,林叔叔可是在想如何用偷天弓克制明将军流转神功之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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