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死穴
第一个是两个刀客比武的故事。花嗅香略整衣襟,负手望天,有两个刀客,一南一北,便被人唤做南刀与北刀。二人俱是江湖中不可一世的高手,刀都使得出神入化,难有敌手。但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他二人皆是以刀成名。有日相见,彼此不服,便相约于华山之巅决一高下。梵溟轩插口道:为何这些武林高手比武的地点多是在崇山峻岭?我似是从未听说过两个高手在农家屋顶上决战的?
水柔梳终忍不住被梵溟轩逗得扑哧一笑,旋即收起笑容:好端端听故事就是了,别打岔。梵溟轩朝她吐吐舌头,水柔梳几乎又撑不住笑意,连忙别过头去。花嗅香倒是一愣:我却从未想过这问题。
物天成亦来了兴趣:依我想,大凡深山、殿庙等处皆有灵气,更能让高手汲取天地灵气,发挥出武功的最大效力吧。何况高手决战,岂容他人旁观,又不是在闹市中耍猴戏,自是要找僻静的地方。梵溟轩一想也是道理,嘻嘻一笑,对物天成挤了挤眼睛。物天成铜铃般的大眼一瞪:为何对我挤眉弄眼?梵溟轩吓了一跳,躲到水柔梳身后,喃喃道:我看物二叔那么凶巴巴的样子,竟然也能说出耍猴戏来,觉得好玩嘛。
花嗅香大笑。水柔梳也忍不住掩住小口,顺手轻轻给了梵溟轩一下:你这孩子,真是……调皮。物天成料不到梵溟轩说出这句话,板了半天的脸终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本对梵溟轩颇有成见,此刻却也觉得这孩子实是有趣。
梵溟轩尚惦记着故事,又催花嗅香道:花叔叔快往下讲吧,我保证不打岔了。花嗅香收起笑容,续道:这两个刀客势均力敌,斗了三天三夜也不分胜负。那北刀原是使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起初不愿占兵刃上的便宜,见难分胜负终按捺不住,便故意卖个破绽令二刀刀锋相碰,欲斩断南刀的长刀以胜得这一局。
花嗅香见梵溟轩听得入神,想起他一贯爱挑毛病的个性,笑着问一句:你为何不怪北刀使巧?梵溟轩老老实实地答道:这有什么?南刀定然早知道北刀的宝刀厉害,若是不能想出对策,便只能怪自己不行,比武又不仅仅是斗蛮力。听到梵溟轩如此回答,物天成与水柔梳对望一眼,皆是暗暗称奇。
花嗅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续道:二刀相交,果然那南刀的兵器被北刀一刀砍断……梵溟轩拍手笑道:定是南刀胜了。花嗅香微笑领首:你不妨说出其中道理。我猜对了么?梵溟轩搔搔头,不好意思道,我想若是北刀胜了,这个故事就毫不出奇,所以猜定是南刀胜了。却是说不出是何道理。
花嗅香哈哈一笑,拍拍梵溟轩的头:这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刀客从来都是视刀若自己的生命,讲究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但若是一个刀客连刀都可以放得下,他便是无敌的。他目视梵溟轩,缓缓道,你知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什么吗?梵溟轩眼睛一亮:上次我将那个下棋的故事讲与愚大师听,他说那个故事讲的是执拗。那么这个故事讲的便是——放下。花嗅香大笑,口中对着梵溟轩说话,目光却盯着物天成,不错,这个故事讲的便是放下。
物天成一震,花嗅香虽比他小几岁,但极有见识,可谓是四大家族中的第一智者,听花嗅香如此一说,立明其意。一时呆住,回想自己对家族忠心耿耿,一心辅佐少主重夺江山,在门中处事严厉不阿。当年师叔物由心偶有犯错,立刻被逐出门墙,至今不允其回来;对小弦的态度亦是宁可错怪、也不枉纵,莫不是便少了放下这份心态?
梵溟轩哪知物天成心中触动,喜道:这个故事不错,还有一个呢?花嗅香一任物天成苦思,续道:有一个人,轻功天下无双,韧力又强,他有意炫耀,便夸下海口贴榜于庄外:十里之内的任何距离,无论骑马赶车,若有人能先于他到达,便以百金相赠。果然有不少人前来相试,轻功超凡者有之,骑汗血宝马者有之,甚至还有一人骑鹤来与他比试,却无一人能胜过他取得百金。一时此人声名大噪,江湖无人不晓。可是如此过了几月,却有一个小孩子胜过了他,你可知那孩子是如何胜过他的么?
梵溟轩奇道:那小孩子莫非是天生的轻功高手?花嗅香微笑摇头:武功一道与后天努力是分不开的,仅有天分还是远远不够。
梵溟轩左思右想,见物天成亦是抓耳挠腮不得其解,惟有水柔梳不动声色,仍是一如平常,忍不住问道:水姐姐你知道答案么?突想到水柔梳虽看起来不过二十许,实已是近四十的年纪,忙又一拍自己的小脑袋,赧然道,哦,是水乡主水柔梳亦不以为意,轻声道:花三叔的脑子里一向天马行空,我才不费心去猜呢。花嗅香一叹:若论这天下最没有好奇心的人,我第一个便选水侄女。
梵溟轩再想了一会儿,忍不住相求花嗅香:好叔叔,告诉我那个孩子如何胜的?花嗅香呵呵一笑:很简单,那人既然说十里之内的任何距离不限对手乘车骑马等等,而他却只凭一双腿。那小孩子便把他带到长江边上,自己却坐在一条船上,任那人轻功再高,总不真能登萍渡水吧,待要从附近的桥上绕过,那小孩子早就到了对岸。梵溟轩一呆:这……算什么?也太会钻空子了吧。这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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