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爷后背冒出层层毛汗,强装镇定:“好汉,若要钱财只管拿去,莫伤洒家性命,免得将事儿闹大,结成死仇。”>
背后的人不说话,彪爷直觉背后的人那道冰冷的视线紧紧锁在自己身上,如同一头凶兽紧盯着猎物。>
气氛紧张危险到了极点,饶是杀人不眨眼的彪爷也不由发憷至极。>
他冷汗湿透全身,从未有这么一刻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没人不怕死,即便是彪爷。>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不断的说着江湖道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终于在他放下手中武器,将腰间的东西解开举到头顶奉上时,脖子抵着的尖锐之物松开了。>
黑暗中,彪爷手里的东西猝然没了,他根本看不到身后的人是怎么拿走的。>
好半晌背后没有动静,彪爷僵着脖子慢慢看向身后,哪里还有人在。>
他暴喝一声,挑起地上的兵器追出去,想要将东西追回来,一问守在四面的家丁根本没看见有人进出过。>
彪爷知道遇到高手了,又惊又怒,别的东西他可以暂且放在一旁,但腰间那样东西要命!>
事儿还没办,阴先生都没到京城,他就玩砸了,砸大发了。>
为了捉贼,于是彪爷他花了重金请了名认识的江湖高手坐镇,这名高手乃用暗器的行家,出手必定见血。>
仓房里的东西已经被转移,这里就是一处陷阱,为了捕贼布下的天罗地网。>
今夜,彪爷阴寒着脸嘱咐所有人,且留贼人活口,等审问出失窃东西的下落,直接就地活埋,以泄心头之恨。>
二更天过去,贼没出现。>
三更天过去,那贼还是没出现。>
被雨淋着的滋味不好受,众人屏住呼吸在黑暗中一动不敢动,紧紧盯着各处。>
四更天了,依旧没动静。>
先前说话那人忽然想到:“那贼不会发现有诈,不来了吧?”>
此时雨已变小,万籁俱寂,那人说话的声音在只有沥沥雨声的环境里格外突兀。>
彪爷就怕那贼不会再来了,闻言顿时火大。>
他心里狠狠骂道,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糙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是贼人正巧这会儿来,人听见动静不掉头就走么?>
刚这么想完,彪爷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贼没来这里,会不会是去了东西转移的地方?>
他大叫不好,一把掀开头上罩着的东西,从一口大缸里跳出来,急速点了一半人赶过去。>
果然发现不对!>
有黑影快速窜过,身形灵活,所过之处院里点着的昏暗灯笼纷纷熄灭。>
一时之间怒吼声,疾跑声,互相碰撞声,惊叫声,伴随着雨声风声,吵吵嚷嚷拉拉杂杂混合成一片。>
彪爷大叫点灯,点灯啊,蠢货,乌漆嘛黑怎么抓贼!>
雨夜中灯点了又灭,灭了又点。>
彪爷请来的高手借着依稀火光,凝视间从袖中飞出一把飞刀,朝着黑影飞去,结果扑了个空,从不失手的人失手了。>
等灯彻底点亮,哪里还有黑影在。>
彪爷双目赤红,青筋暴跳:“可着一个地方窃,就可着我这里薅,不都说天子脚下皇城根上最是太平?怎的我才到不久,便遭了贼,还有没有王法了!!!”>
净指着他一个外地人欺负不成!>
说到最后彪爷几近崩溃的咆哮!>
从来都是彪爷欺负别人,今儿个被一个不入流的贼欺负,还险些丢了性命,情何以堪!>
旁边一群糙汉无语,心说彪爷来到京城后太怂了,都开始讲起王法了。>
有人忍不住说:“彪爷,不如我带人去追,将这一片仔仔细细搜个遍?!”>
彪爷看向说话之人,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土匪啊,还是这里是咱们的地盘?怎么搜,那些东西都不能张扬!”>
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是算准他们刚来,专挑软柿子捏的。>
彪爷得出一个教训:“京城人心险恶,咱们往后定要多加当心。”>
糙汉们再次无语,他们就是土匪出身,后来被剿得没出路才投靠了阴先生。>
旁边有人又忍不住了,这话说得太怂了,他听不惯。>
他拆台:“彪爷,这话你进京前就说了,还说把东西藏在破仓房里保管万无一失,还不让我们去守,说看太紧显得此地无银,现下怎么当心着当心着东西丢了大半……”>
彪爷顿时暴跳如雷,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那人抹着脸上汗水和口水,有点不服的小声抱怨:“要是阴先生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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