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锦绣觉得,她的猜测或许是正确的,且看慕兰如何。(.r.說網首发)
果然,慕兰道:“醉酒呕吐,之前下的药倒被呕吐出大半,自然药性大减。也亏得如此,童大人应该还有救。”
锦绣顿时舒了一口气。心想,太后应该将端王恨得牙痒痒了吧,真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她常常让秦贵妃母子俩气得够呛。
锦绣伸手,从发间摘下那根珍藏许久的白玉簪子。慕兰咋舌:“发髻里竟然还能抠出簪子来,还是成色如此上佳的。人家有好物,巴不得露出来给人看,如何你这偏偏埋在头发里?”
“不敢让人瞧见。”锦绣早上起身,取了这簪子,细细地插于发髻之中,直到没入浓密的发丛,外人再也看不见为止。
“你拿着这簪子,去西所找一位连公公,告诉他,锦绣要找宣仪公主,可是锦绣在重重监视之下,只能由你前去。”
慕兰郑重地点头,依锦绣的法子,也将簪子插入发髻之间。这簪子细致巧,若头发够浓密,又藏得巧妙,果然半点瞧不出来。
“这闹腾一番,你也受累不少。药正煎着,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你先吃颗药丸,顶着精神吧。”慕兰取了一颗药丸,又送了水服下。
锦绣想起那碗姜茶,道:“那位谢御医倒热心,还给我倒了姜茶,喝了果然胃里没那么难受。”
慕兰脸色微微一红,却闪过,假装镇定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也不赖人家对你殷勤。”
锦绣虽躺着,却没放过那一丝红晕:“你少来,谢御医不是那种人,人家是对你殷勤吧,我是沾光呢。”
慕兰倒也不再回避,大大方方地:“谢御医行事还是端正的,或许有些心思吧,却从没有表面的殷勤过。”
锦绣听她这么,更对谢御医生了好感,想来谢御医正是因为往日收敛,一见有人来找慕兰,倒对慕兰的朋友殷勤起来,也算是一种心理补偿。
“如此甚好,若真是过于殷勤,姑娘家又怎生处得,便是名声也容易不好。”
慕兰笑道:“我是不想这些的。原本,我只想着以后出宫,能开个自己的医馆。不过……”
似乎有些话不好太早出口,她顿了顿,又道:“我等着何家重生的那一天。”
何慕青从端王府的奴才,出逃成为景王麾下的得力助手,这对何氏兄妹来,是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他们从此生了希望,如果有朝一日,景王可以执掌天下,那么何氏被平反、甚至重振医家声威,都将不再是奢望。
在家族的名誉和前程面前,一点儿女私情,的确不足挂齿,更何况,还是没有破的儿女私情。
锦绣感觉到,慕兰在医女营的这一年多,是她心性飞跃的一年多。
她接触了不同的人,承受了更大的压力,眼界开阔了,心思也敏锐了。不光是锦绣成长了,慕兰的成长亦在不知不觉间,一切都明朗起来。
“如今你还去凤仪宫么?皇后情况到底如何了?”锦绣问。
慕兰能在一众医女中迅速成为年轻且重要的人物,也得益于她在凤仪宫陪伴的经历,她心中也很明白,是元恒的推荐才让自己有了这样的机会。
“皇后已……病入膏肓了。”慕兰无比黯然,“我每日随梁御医去诊视一次,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维持而已。如今虽看着比之前稍好些,不过是拖延时日。人人皆知道,可没人真话。我私下与你,你也听过就散了吧。”
锦绣也黯然起来,低声道:“好好的人,不久前还那么端庄、那么温柔地与我话,也不过转眼的功夫,为了争一次祭祖,白白搭进了半条命……”
慕兰摇头:“就算没有祭祖,皇后也总有一天会这样。”
锦绣疑惑地望着慕兰,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锦绣,若童大人这醉酒的污秽,与皇后体内所带的毒素,竟不约而同。这会是巧合么?”慕兰问得出神,似乎并不需要锦绣的答案。
是的,这样的疑问,根本不需要答案。
而慕兰能如此一问,必定出自她已经判定的八成。锦绣感到一张巨大的网,对方终于变换了方式,从“壮大自己”的阶段,发展成了“暗算对手”的阶段。
从结果上,成败未知。可从吃相上,真够人。
锦绣想起元恒对自己的要求:做个自持的姑娘。
可对方却终于使出了“下三滥”。
“见到公主,你一定要把这些都告诉她。但是,一定只能告诉她本人,旁的一概,都不能。”锦绣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压力,即便是曾经被威胁要杖毙,她也没有过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慕兰似乎也感觉到了锦绣的沉重,也郑重地点点头:“一定。”
锦绣在医女舍躺了约摸大半个时辰,终于觉得身子不再那么沉,有了些力气,想来是药丸果然起了作用。
慕兰替她瞧了,热度已退,又知她是故意吃坏了自己,倒也没有大碍,只等药煎好,喝了下去,便送她回长寿宫,只嘱咐这几日吃得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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