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妈妈的问题,当真是一个好问题。【】谭尚宫呆了半日,也不知道该如何解答:“要不,我去把张院判叫来?”
他的是御医院的张院判。
秦太后稳稳地道:“不用了,或许哀家有些猜到了。何慕兰有手段,让童南溪一直等到了姓王的。”
“要不要奴才去想法子,让他们全都出不来。”谭尚宫脸色阴沉,显然又想干点儿什么不堪的事。
秦太后皱眉:“罢了吧。早些时候未能做到,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你还能将惠民堂的人全杀了不成?”
“也不是不可以。”谭尚宫的脸上闪过凶狠的光芒。
可到底,秦太后更加想得周全。
“童南溪未露面,做什么都可以。如今不光露面了,皇上还派了个能治时疫的王先生过来,你再下手,岂不是欲盖弥章。你弄得死姓王的,弄得死童南溪,你堵得了惠民堂悠悠众口?皇上一追查,前几日出去的那些愈者,难道会不帮着姓王的话?”
谭尚宫被秦太后一堵,倒也一时不知什么好。
秦太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不紧不慢地道:“何慕兰死不了,她会被救活的。”
谭尚宫不解地望着她,不知道她突然这个话竟是有什么用意。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太后有下,反而听她道:“童南溪是莒国看中的教授,一直关在惠民堂,我祁朝也难交代。既然童御史要见御医,那你便该给他传。别忘了,你是奴才,他是正儿八经朝廷命官。他一句话,足以把你几十年的辛勤全部抹杀。”
罢,太后又道:“去吧,不光要御医,而且要好御医。”
谭尚宫虽被太后又是教训又是提点,还是没有彻底想通。唉,智商不够,那就好好提鞋吧。鞋主要要找御医,那就找去。
前脚,谭尚宫一走。
太后的脸立刻就虎了下来。
好好的一次谋划,原本天衣无缝,偏生让端王给插了一脚。童南溪没有死成也就罢了,她秦太后还有新招,不死在童府,那就死在惠民堂。
那知道就这一点点的缝隙,还是让人给钻了,生生地救下了童南溪。
归根到底,还是端王这个猪队友太猪了。他什么都不做才好,简直跟他娘一个德性,手段重,为人凶,而且,还喜欢自自话。
生气归生气,秦太后的“秦家光复”计划还是得义无反顾地进行下去。她已骑虎难下。做了那么多暗事儿,若最后不能压人一头,这些暗事儿早晚会被翻出来,变成祭奠自己的炉灰。
太后虎着的脸看上去很可怕。当然,她以前也不是猫,现在只是更虎了而已。
“福妈妈,可有琢磨出味儿来?”
福妈妈试探道:“太后可是,锦绣可疑?”
这话算是到太后心坎上去了。
福妈妈对锦绣一直没有好感。可也没有恶感。自打锦绣当了佛堂主事,更是只顾配合,相处并没有什么矛盾。
在福妈妈看起来,早期锦绣心思的确多,可近来,对太后很是效忠,但凡景王殿下给点儿什么礼物,一定是第一时间报告了太后,又有哪里可疑?
太后阴恻恻的,先前还有些笑容,如今是半丝儿都不挂。
“哀家从不相信巧合。”
福妈妈一凛,低低道:“太后圣明。”
“皇上的诏书已经出发了,景王不定还能赶上送莒王一程。”太后挑挑眉,一个酝酿已久的预谋,似乎最终要呼之欲出了。
“太后……”福妈妈像是明白她的用意,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既然怎么都养不忠心,不如抛出去喂了狗吧。”太后轻描淡写的,听得福妈妈不敢言语,“也方便将狗一起毒死,真是省事儿。”太后咭咭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竟然带着惋惜,好像当初抢夺锦绣来长寿宫,没有想过以后要将她“喂狗”似的。太后也有演技。
就快要被“喂狗”的安锦绣,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将会如此悲催。
她已经感觉到了头顶密布的阴云,但绝对没有感受到对她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牙齿的“狗患”。
有人敲门。正在屋里认真钻研女工的锦绣一吓,住了手。
“请进。”
门推进了,是寒云。
寒云向来是太后喜欢差遣着跑腿的,为人不八卦、不生事,又守得住嘴。
“寒云姐姐,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锦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让了个位置,让寒云坐。
寒云却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来通传一声。太后让您明天开始,伺候结束就不要回大殿了,去花园里收拾花瓣去。”
“收拾花瓣?”锦绣一愣,这不是林黛玉干的事儿么。
“嗯,每年春末,头一拨盛开的鲜花便会凋落。收了花瓣,洗洒干净,太后喜欢那清香。做成枕头和香囊都极好。”
“哦,原来如此,明白了。”锦绣嫣然笑道,这活儿可真雅致。
见锦绣笑得灿烂,寒云暗暗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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