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老远仿佛还能听见林慧容嘻嘻哈哈的和林十五笑,杜蘅见慕容夜不知想什么,故意道:“十五好歹也算是咱家养大的啊,转眼就投靠主子,哼,水性杨花”
慕容夜蓦然惊醒,问道:“什么?”
杜蘅从未见他从未如此失态,不由得奇道:“家主大想什么呢?”她见慕容夜瞥了她一眼,毫不经意的继续当先往慕容昼的居处行去,只得跟后头又重复了一遍
慕容夜头也不回的道:“是大掌柜给的”
杜蘅是慕容府长大,虽早早定给了年龄相仿的慕容夜,可她还是迷恋慕容昼多些,与慕容夜倒似姐弟,因此他面前向来口无遮拦,见快到门口,又忍不住轻声抱怨道:“瞧瞧那鸟把咱们家的十五祸害成啥样……”
早有仆役揭帘相迎,慕容夜驻足让她,表情已经恢复了家主一贯招牌淡然,轻声道:“一个肯祸害,一个愿意被祸害,有抱怨这个,不如认真想想天下大事什么的”
天下大事?杜蘅嗤笑一声,蹬蹬蹬进屋去,脆声道:“昼哥哥今儿可好些了?”
慕容昼接连重伤,强撑着去宗祠当众与林慧容拜堂之际已经是回光返照的模样,慕容夜不眠不休救了一天两夜,才算是自阎王殿里抢回他的命来偏这几天又开始发烧,病情棘手纵如慕容夜这般“通灵圣手”亦预后不妙,因此虽有林慧容并一大堆仆役侍卫伺候,杜蘅还是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他——偏这个主意又被慕容夜以一大堆理由镇压,唯有来得勤快些,一天跑个一二十趟
慕容昼正合眼假寐,听见是她也不睁眼,慢慢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嗯”算是答应
杜蘅向慕容夜使个眼色,扯过薛诚一同到外间低声问道:“怎么样?昨晚他可睡的好?吃药了没有?早上熬的燕窝粥可还能喝点么?”
薛诚轻声答道:“烧倒是退了,身上的伤还是那样,他也不喊痛一晚没睡着,也没唤,早起粥送来的时候他才睡着,因此不敢惊动——到现药还没吃呢,只喝不下,们去请林将军,他又不许,不想见她”
杜蘅苦笑着声向慕容夜道:“昼哥哥玩过头了——就算逗那傻妞有趣,也不待这么糟蹋自己的”
慕容夜还未答话,林慧容便带着林十五悄没声的进来,薛诚忙上去和她了情况,林慧容无奈道:“那去试试,十五帮个忙,要参米粥……”她见林十五脸上挂了一抹笑意,正待开口嘲讽,忙拦着他的话头道:“干活要紧,快去快去”
因林十五不曾慕容昼房里伺候过,薛诚派了带他去熬粥用的家伙材料等林慧容潦草的和夜、蘅二打个招呼,便急匆匆进去
慕容昼听见林慧容外间话,又有脚步声,知道是她进来,也不睁眼作声林慧容只道他正睡熟,放轻手脚掖了掖被角,又拿脸颊轻轻挨了下他的额头,温度倒似比昨日走时低了许多,于是心下大慰,回身却见慕容夜笑吟吟的似有赞叹之意,杜蘅却后头拿手指划了下脸颊羞她,她故作坦然自若,轻声向慕容夜笑询道:“阿弥陀佛,总算烧退了——可是昨儿换药身上的伤都不见好,怎么办?”
慕容夜点头,轻声道:“是他受伤太重,气血运化无力之故——也多亏修炼的慈悲法力,如今不作烧便已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辛苦照旧以真气治疗他,再有就是逼他好生吃药、吃饭”
林慧容点头,“食谷者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慕容夜又叮嘱了服药,敷药等照料看护需注意的细节,便催着杜蘅去前头料理诸事
林慧容也无旁事可做,唯有坐到床畔瞧着慕容昼安睡,出了一会神,又将脸埋手里薛诚忙完回来,见慕容昼的睡觉睁开一线,本待招呼,不知怎地改了主意,悄然带走房内所有伺候的,到门口遇着林十五,亦拦住他不让进
林慧容蓦地抬头,见慕容昼不知何时醒来,凝视着她,唇角含着一丝笑意
“醒了?”林慧容大喜,忙殷殷问他感觉如何,是否饥饿,可要喝水云云,慕容昼被她一叠声的问题逗乐了,轻声道:“还道被拐走了呢”
林慧容本以为他要拿昨夜的事当理由戏耍她,哪料想开头竟然是这么幽怨的一句,忙道:“现是家的,要走自然要带走的”
慕容昼苦笑着答应了一个“好”字,便再不话——连薛诚都猜他醒来后必会寻林慧容的晦气,因此带出去,以免当着争执臊着了林慧容这位娇客,哪知他竟如此轻易放过了
林慧容见他怔怔瞧着自己,脸色苍白,唇瓣干裂,一时唯觉手足无措,慌忙寻些事来做,把外头守着的薛诚、林十五等都召回来,却又不许他们动手,自己伺候他喝水喝药喝粥
慕容昼也不似往常抱怨药苦粥腻,只要林慧容往他唇边送,便一概饮之食之,绝无半句废话
林慧容无端生出恻隐之意,倒把老妖素常那些令哭不得、笑不得、恼不得的行事作派翻出来回想,再与眼前一对照,唯觉感慨万分,无端端的寻出一句废话来道:“放心……等身体恢复了,咱们也寻完了皇帝的晦气,那时就对外头休了,好不好?”
慕容昼本就是强吃了些东西,正觉胃中翻涌难耐,被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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