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昼这一次是真动了肝火,见她一跃而起拨步向外扑去,猛地伸臂揽住她的腰拖回来,头也不回的冲门外厉声喝道:“滚”
他恰林慧容后脑勺附近爆发,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可知其暴怒的程度林慧容扭转身子要安慰他,却被他腮帮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复又将唇移过去贴着她的耳朵悄声道:“只管急,但需听的”
林慧容瞥见他额上青筋爆起,知他其实是真怒,不过攘外必先安内,微一点头以示明白,却仍然作出惶急之态,央求道:“唐笑……求,救唐笑”
这傻丫头作戏功夫一流,慕容昼冷哼一声,仍然她耳边咬牙低语道:“记得赔”
林慧容压根没听明白他是要赔偿洞房花烛夜未遂的某事,急急点头,眼中尽是乞求之意,慕容昼故意喝问她道:“唐笑是谁?”
“……”林慧容恨的要给他一拳,慕容昼转易便拿住了她的手腕,略一发力,便将她的胳膊拧到背后,这才冲外头扬声道:“外头是何方妖魔,出来寻死怎么不拣个好日子?”
那隔着窗子轻笑道:“慕容官好大的火气,这般威风——也不怕日后有天性凉薄、嫉妒擅专?”
慕容昼其实对皇帝赐他的“官”封诰一头雾水,半腹怨气,只是碍着大喜日子懒得追问,如今又被这闲闲提起,抬手一记劈空掌,将掩窗户上的残破窗棂拍了个稀烂
满室烛火明灭不定,碎木零落不绝,灰尘弥漫,却有位身形瘦的锦衣客趁机以袖障面穿窗进来,轻声道:“慕容官发这么大的火又是何苦?下今儿个不心,往林府待客用的酒具食器上抹了不少迷药,另有师、友前头拜会赵、何二位大物,想来那些闲杂等一时半会都不会过来骚扰咱们,放心”他行近些才放下手拍了拍袖上的灰尘碎屑,原来不过十**岁的年纪,模样稚美可亲,一双眼睛笑的弯如眉月
慕容昼联想之前慕容夜所的君山发现唐笑踪迹的信息,蓦然间想起一个来,知道此事大有凶险,不敢再生轻敌之意,遂放脱了林慧容的手臂,抱拳轻笑问道:“漠上烽烟唯一玉,笑摘北斗醉阑干?”
那少年笑吟吟的还了一礼,道:“不敢,下正是玉阑”
原来这少年竟是天魔宫之主玉万乘的义子,自幼拜风不羁门下,三年前不假义父师长的名头孤身一大漠诸盗匪窝中横行抢掠,自称“盗中盗”,斩匪无算,心狠手毒偏又笑容甜美,漠上皆称之为“魔星”,那“漠上烽烟唯一玉”的打油诗便是几位略通墨的匪徒凑出来恭维这位煞星的,久而久之,以讹传讹,倒成了江湖熟知的名号
虽以暴制暴也是正道士暗中推崇的手段,不过传中玉阑杀盗劫匪的原因,却是为着好玩,他的原话是:“义父不许去中原,师父不许杀自己,路过的商旅懂武功的又少,只好随便左近寻些架打,聊胜于无罢了”
遇上这样的魔煞,慕容昼知道必有恶战,恐怕此生唯一的洞房花烛夜真成泡影,心中惆怅与仇恨交织,热血并欲火同炸,瞥了林慧容一眼,喝道:“退开,难得玉公子驾临,若不好生款待,恐怕失了礼数”
玉阑连忙摆手笑道:“且慢且慢,打架虽是下所好,可惜咱今儿却是为报讯而来的——事情紧急,再迟恐怕唐笑一命呜呼,师父会怪咱办事不理,回去是要挨揍的”
他言笑晏晏,绝瞧不出半点杀气,其温柔可疼之处倒与林十五有一拼,林慧容将拳头攥得死紧,颤声问道:“唐笑现怎么样?快”
玉阑笑嘻嘻的道:“他可不好呢,师父抢他回来时武功已经被废了,又挑断了手足筋脉——他一意求死,师父也救不了他,所以要请林将军务必前去劝导,万一救得他性命,也是大功德一件”
“去”林慧容万想不到情况竟如此严重,唐笑那脾气落恨他入骨的刘和州手里,纵性命无碍,恐怕苦头不会少吃,玉阑的如此惨烈,是要宁肯信其有
慕容昼虽知她关心则乱,仍觉恼火,喝止道:“去有什么用?再多一个掉火坑?”
林慧容不欲与他争执,径直走向玉阑道:“走”
慕容昼恨的牙痒,抢上两步拖她回来,怒不可遏道:“傻了么?唐笑就有那么重要?”
林慧容转身狠命掰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身子尤往后倾,其状态颇似普通家夫妇吵架般拉拉扯扯,她语声中似有呜咽之意,道:“他这次便是不顾自己救才沦落至此,先前情势所迫只能听任刘和州摆布,可如今生死关头,怎能弃不他不救?”
玉阑万想不到这两位大物竟也有如此痴态,眼见慕容昼脸上寒意逼,而林慧容终于夺出胳膊,踉跄退到自己身边,满面泪痕,哪里象是个将军,分明就是谁家被欺负惯了的媳妇
慕容昼还待再度追杀,玉阑瞧不过眼,无奈抢上去一拦,笑道;“慕容官若是……”
慕容昼毫不意外的一掌劈来,玉阑年少好事,纠缠至此也知需武力解决了慕容昼,才能顺利完成任务,暗喜终于可以开打,踊身挥拳直击,这一招虽质朴无华,带起的劲风却寒意迫
按理,纵未听过他这“天魔碎魂手”的威名,也当瞧得出玉阑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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