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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娘抱着田沅出了屋,便沿着游廊向东厢房走去。
田沅眼里的泪水早就收了,她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就哭了起来,许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本就憋闷,被那香烛的烟火一熏,顺势就哭了出来。
“姑姑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的。”田沅凑到田三娘耳边,声音哑哑的道。
她的病本就没好,咳了这些日子,嗓子也有些伤了,在家祠里待了一时半刻的,吸了些烟灰入肺,声音就成了这模样,低哑之极。
田三娘紧紧抱着田沅道:“把嘴给我闭紧了,心别灌了冷风,不然又要给你灌苦汁子。”
田三娘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东厢房,推门便走了进去。
“阿姐,我抱着阿沅过来看看二郎,二郎是不是睡着了?”田三娘轻轻地将门推开,又慢慢地掩上,出声话的声音也特地轻了许多。
田大娘原本在床头做着针线,见她们进来便将针线放到一边道:“在外面就听见你话了,对阿沅的那话多干脆啊,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得那么轻言细语了?”
田大娘这话得柔柔得,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向外吐露,显得分外平和。原本带着些狭促的话语,让人听了也不觉恼怒。
田沅见着自己阿娘,有点不出话来,她明明天天都能看见她如今的阿娘,怎么现在一见却觉得像是许久没有看见过一样。
田沅的母亲田大娘成亲之后一直随父母居住,没有什么烦心事,自然也就眉目舒展,常觉喜乐。虽在早年间生过一场大病,不过也早就养好了,倒是在生病期间整日呆在屋里,将一身肌肤养的更加白皙细腻,更何况本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又能老到哪里去。
田沅生病期间虽一直是由田三娘照顾的,可这并不等于田沅的娘就不去看她了,只是田沅的弟弟二郎,如今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
田沅的娘只要一得空就会来照顾田沅,有时实在是晚了,也会站在屋外向田三娘问问田沅的情况。夜深寒凉,就怕把寒气过给田沅。
“阿娘……咳咳咳……”田沅张开双臂,将自己的上半身朝自己的娘亲那里直直的探了过去,结果一不心又咳了起来。
田三娘连忙将田沅掰回了怀里,替她顺了顺气道:“怎么又咳上了,让你在外面的时候不要话,不要张口,你看看你现在不就又咳起来了?”完还点了点田沅的额头。
田沅的娘见田沅咳得难受,赶忙将温在炭盆旁的茶壶拿了起来,倒了杯热水,道:“三娘你将阿沅放到卧床上去,来阿沅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田沅见着凑到嘴边的水杯,就就着她阿娘的手一口一口的喝了点。一边喝着水,鼻尖还嗅到属于阿娘的味道,让她觉得无比安心,迷迷糊糊地就被脱了鞋,放到了床上。
田沅许是意识到这床是她阿娘的,竟无比安心的睡了过去。
“哎呦!大姐你看看我们阿沅,跟个猪仔似得,粘着枕头就睡了过去。”田三娘替田沅仔细掩了掩被角,向田沅的娘笑着道。
田沅的娘坐在床边看着田沅道:“可不是嘛!不过要是像猪仔,你看那边还有一个呢!”
田三娘顺着田大娘指着的方向看去,可不就是有着一只“猪仔”睡得正香。田沅的弟弟趴着睡在一张有栏杆的床里面,细软的毛发从戴着的虎头帽里露出一点点,脸朝一边侧着,嘴有时还会无意识的动动,听到一旁有人话还会“哼哼”两声。
田三娘声的笑道:“原来二郎真的是睡了,我怎么你房里那么安静。要是二郎还醒着你那还有闲心做这精细活。”着田三娘就将田沅的娘放在一边的绣活拿了起来。
只见这是一件孩的衣服,不过只做到一半,两只袖子还没有接上去。田三娘将这件衣服放在手里比划了一下道:“大姐这件衣服是做给阿沅的,是不是做的大了些?你看这衣摆大的,你看要不要裁掉一点?”
田沅的娘拿过衣服道:“这衣服不大的,这是到三月里才穿的衣服,做大一些才好。不然到时候阿沅长高了,这衣服穿的紧,你们倒要回过头来我把衣服做了。”
田沅的娘将这做到一半的衣服放到一边,打开衣柜那里另外一件衣服出来道:“这套衣服才是让阿沅在过年的时候穿的,你看看怎么样?”
田三娘拿过来看了看,这衣服用的是红色缎子做的面,里面缝着一层白色的羊毛褥子,手往这衣服一插就觉得软和,不多时就有了热意。这衣服上绣得是再普通不过的福禄平安纹样,不过却缠缠绕绕得绣满了整件衣服,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心思。
另还有配套的裤子和裙子,裤子里填了厚厚的棉絮,裙子也是用红缎做的,不过许是怕弄脏了,在裙子的下面还缝了一条窄窄的藏蓝色绵布。
田三娘看着这套连针脚都藏了起来的衣服,就知道她的大姐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
“一会儿等阿沅醒了先让她试试,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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