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八月,九爷赛思黑不堪狱中受折磨,卒于保定。 (. )紧接着的九月,八爷阿其那也因呕病卒于监所。
令人唏嘘不已的八爷党,仅剩下十爷和十四爷仍过着幽禁的生活,苟延残喘。
直至年底十一月底,离出嫁日子越来越近,心中总是更加惶恐不安。
冬冷深宫,银烛月光,景仁宫皇后韶华早已不在,鬓角已有几丝白发,脂粉盖不住眼角的细纹。
璟珂跪在皇后膝前,陪着她,细细回忆着康熙五十七年初入雍王府的情形。
“那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你,长得跟温宪公主一个模样。”皇后看着璟珂的脸蛋,回忆无尽,“你是废太子的女儿,抚养你对雍王府其实没有太多好处。可是你长了一张好脸蛋。”
璟珂当真以为皇后只是想着要个孩子来抚养,打发时光寂寞,也曾细想过无数原因,都未仔细问过皇后各种缘由。
皇后目光飘向了远方,充满了无限感慨:“可是,我对你真的是喜欢。你常给我们添麻烦,我却以此为乐,享受着一个母亲为孩子操心的快乐。”
“儿臣谢皇额娘多年爱护。”眼泪止不住地滑落,璟珂更加握紧皇后的手。
烛光映衬下,皇后的笑容格外慈祥和蔼:“你心里终是偏向咸安宫,我也不怪你。谁让皇上喜欢你?谁让你是她的女儿呢……”
些许的苦楚,只有皇后心里知道,数十年光景,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成为四阿哥嫡福晋,成为雍亲王正妃,成为皇后。一步步走下来,子女缘单薄的她,欣慰有一个璟珂陪伴无数日夜。就是朱玉萱的女儿,又何妨,对皇后来,那都不重要。
“嫁了科尔沁,就自己照顾好自己。皇额娘老了,也不能再保护你了。”皇后叹息着,轻轻抚摸着璟珂的脸庞,怜惜疼爱尽显。
晚风轻轻吹拂着景仁宫的帘子,碧丽辉煌的宫殿,夹杂着孤单凄楚的味道。
清晨,清漪为璟珂送来自己熬了一晚上的麦芽糖,还有好多此前特意制好的梅子果脯,噙着眼泪道不尽千言万语:“路上劳顿,就当是解解馋。还有,一路风沙想必不少,这件披风,是我亲手制的,到了那边,留个念想。”
璟珂接过清漪手中的披风,仔细抚摸着针脚,又瞧着清漪乌黑的眼圈,知道她是花了几日工夫才赶出来的,鼻子一酸,仿佛是即将生离死别。
一个漠南,一个漠西,草原何其大,日后向各一方,只怕真是生离死别。
“傻瓜,你不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以后我不在旁边,谁给你出头?”清漪忙抽下腰间别着的手绢儿,擦了掉下的眼泪,不想让璟珂见了也伤心。
二话不,璟珂拥抱住清漪,含泪笑道:“姐姐,这辈子你待我极好,让我怎离得开你?”
“离不开也没法子,你总归要嫁人。”清漪也忍不住眼泪,索性啜泣了起来。
梅儿兰儿,还有雪燕,在一旁也偷偷掉着眼泪。璟珂和清漪这对自康熙五十七年开始相依相守的姐妹,日后怕是没机会再聚首。今日,想怕是最后一别。
门外太监禀报,四阿哥弘历过来了,她俩才忙着抹眼泪,擤鼻涕。
不过瞧着红红的眼眶,弘历也猜想是怎么回事,但不明,只道:“皇姐,这是我让人给你准备的东西,纯当给你解闷。”
着,弘历让身边的几个太监把一整箱子抬进来,打开来,里头各式玩意应有尽有,从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到平日里玩的拨浪鼓弹弓,几乎弘历能想到的,都给璟珂搜罗了来。
“弘历弟弟有心了。”璟珂才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落了下来,“你不必担心,科尔沁虽大,总还有不少爱新觉罗家的姐妹,我要是闷了乏了,花几个日子串门也是好主意。再不然,你到时帮我在皇阿玛面前美言几句,准我回京省亲。”
弘历最见不得女孩子家掉眼泪,忙摆手叫着别哭,心里慌着,话里也哽咽:“皇姐,你记得给我寄信,若是蒙古人欺负了你,一定告诉我,我会连夜赶去蒙古替你出气!”
听着弘历的话,清漪和璟珂不禁破涕为笑,只觉他甚是可爱。
出嫁前夕,璟珂难免想到**年来一直关心爱护她的弘时,那位苦命的三哥,只是他成了雍正的忌讳,不能提起,璟珂也就闷在心里。
弘历早早就替璟珂去十二爷那儿看了弘时,捎带了璟珂的问候和关心。弘时知道璟珂的难处,收下了她的好意,只希望她能开心。
“皇姐,前几日我去瞧过三哥,他一切安好,叫你要幸福。”弘历瞧着璟珂笑中带有些许牵挂,琢磨着或许是想起弘时,便告诉了她。
璟珂心中悬挂着的石头才落地,淡然笑着,给弘历道了谢。
按照礼数,额驸家备九九礼物,如鞍马、甲胄,诣午门恭纳,燕飨如初定礼。吉时届,公主吉服诣皇太后、帝、后暨所生妃、嫔前行礼。命妇翊升舆,下帘,内校舁出宫,仪仗具列,灯炬前引……
而璟珂的情况属于特殊,全程费扬古代替额驸与璟珂进行一系列礼节。好几个瞬间,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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