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龙四……”娴雅唤了几声,龙四仍旧紧闭着双眼没有回答。 眼见着龙四的身体原来越冰冷,气息越来越微弱,能救他性命的灵州还有一段路程,娴雅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娴雅想起了她与龙四的种种过往——从他偷她的三袋金子一直到他为她挡下那两支箭,瞬间眼里蓄满泪水,鼻子酸酸的,信难受到了极点。
“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她。
“城主,你行行好,救救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这毒无药可解,即使到了灵州也太迟了,更何况他现在还有箭伤在身,雪上加霜。我们来连州时,令狐管家就替我家公子卜了一卦,他这番来连州将九死一生,能不能活命全凭造化,当时我还在心里令狐管家放屁来着,不想现在全被他中了。”孟宽在舱外哭着道。
一个大男人哭得这般伤心欲绝,娴雅还是头一次见到,可见龙四平日里对他这个侍卫还是很友善的。
一艘船追上了他们的船,军中的李大夫立即上船查看龙四的病情。
“这箭伤倒是不碍事,就是龙统领身上的毒……”李大夫把完脉后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身上真的有毒?”娴雅大惊,之前她还有点不相信,因为龙四一向看起来都是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像有藏毒在身的样子。
“嗯。”李大夫点了点头,“毒已经侵入他的心脉了,是否能活命,只能看他的造化,已不是人力可为的了。”
听到这话,娴雅的心里冷飕飕的,浑身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慌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边站着的龙虎军眼睛你一下子全红了,孟宽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个娘们似的哭,只好跑到了外边去宣泄。
“孟宽你进来。”娴雅朝外大喊。
孟宽听到叫声立即进了船舱。
“真的只有那个法子吗?”娴雅郑重的问。
“嗯。”孟宽无比坚信地点了点头。
娴雅在龙四身边坐下,守着他,郑重地对有人:“你们都走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上这条船。”
声音不大,却带着凌冽与狠劲,除了孟宽没有人知道娴雅要干什么,都以为她要殉情,因为在深山里训练的时候有人曾看见龙四用匕首在一棵千古树上刻下了娴雅和他的名字。于是军中有人暗暗传言他们美丽的城主和龙四原来是一对,这也是美丽的城主之所以一直不嫁的原因,因为她在等他的情郎,而她的情郎就是连州的大恩人龙四,他们心中的神。
“城主,你不能这样啊!”所有人立即跪在娴雅旁边苦劝。
娴雅愣愣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城主,我们不能没有你,连州不能没有你。”众人道。
“这是命令,你们走吧。我只想单独和龙统领待一阵子,我不会有事的。”娴雅淡淡地,她怎好意思对众人她这是决定用一种方法替龙四解毒?
在孟宽的连哄带吓之下所有人都离开了这艘船,孟宽也离开了,走出船舱时他又恳求地看了娴雅一眼,娴雅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她竟发现孟宽眼中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人都走了,船舱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光洁而冰冷的额头,又从额头先下轻轻抚摸他俊美无俦的脸庞。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不知道这样你会没命吗?我死了是我的命,你替我挡干什么?如今,你叫我如何心安?”她喃喃。着着眼角泪水倏地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滴在他惨白冰冷的脸上,溅起水花。她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脸颊,哽咽着声音,沙哑着轻轻唤他:“龙四,龙四……”
仿佛来自冰冷的雪原之巅温暖的呼唤,他的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心里渴望已久的声音。
“龙四,龙四……”那声音如同很多年前床边母亲亲昵的呼唤,又如阳光普照在冰冷的雪原,所到之处,温暖如春。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一路艰难跋涉,却到了灵州码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船上一闪,不见了,船缓缓离去,越走越远……
“别走……别走……别离开我……别……”突然龙四的手动了一下,然后在空中乱抓着,显得十分不安,嘴里喃喃的喊着别走,声音沙哑而微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孩子那样无助,又那样绝望,绝望而彷徨。
娴雅一滴泪珠滚落,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她含冤下狱的日子,在那样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她常常做梦,梦见秦锋一次又一次离开他,梦见十岁时救回的那个哥哥的病全都好了,他过得很快乐很快乐,不论她如何苦苦挽留,可是最后他还是微笑着向她道别,醒来时唯一记得的一句话便是“别走……别走……别离开我……别……”
“是想起了他的旧想好了吗?”娴雅突兀的想道。
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手已经被龙四紧紧握住,昏迷中他的手竟然这般强劲有力,我的娴雅的手微微发痛。意外中娴雅一阵惊喜,忙擦去腮边的泪水,还有力气,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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