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陷身形极速膨胀,血液似火焰燃烧、升腾,带香又难闻的味道散在雷光滚动的空间之中。
阵阵翻腾的血浪像是来自血海,而血陷就像血海,带来无穷无尽的杀戮。
王涛紧紧抓着铁刀,任由雷池粘在自己手上,残破的身形于空气中强行扭动,以铁刀斩向血陷。
雷霆在怒吼,雷电光芒闪耀,漫开的血海似尸骸无数。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统统消失了。
停滞了的时间里,空间里的某些事物移动了,碰触在一起,撞开了凝固的一切。
王涛和血陷再度碰撞,雷霆与血海相互交汇、纠缠。
泥土率先炸开,生起了风,吹得尘屑打得草与花与树与石块生疼。
雷霆依旧在,血光四溅开。
王涛勉强站在地上,而血陷则躺在地上。
王涛把铁刀收起来,摸出还在的盖子,顶着不改猛烈的雷,把盖子缓缓盖在雷池上。
风还在,又有风。
风吹在耳畔,吹拂过身体,又吹过去。
王涛坐在了地上,想要躺在地上,又有不知是怎样的思想和莫名的力量,让他没有躺下去。
他张开嘴巴,但说不出任何话语。
他看着武斗走到身边,把似乎是三个人扔在地上。
他看着陈进小心翼翼地靠近,把轮椅也推了过来。
“少爷,您还能上轮椅?”陈进小心问道。
“看他那副鬼样,还有力气吗?”武斗冷哼一声,“真是的……让人瞎操心。”
还有很多很不和谐的形容词想说,但都省略了。
挥了挥手,柔和的灵气散动,把王涛抬了起来,安放在轮椅上。
“推走。”武斗说道,“反正死不了,我们继续去找灵药。”
陈进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的境况,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嘴巴都没有张开。
武斗已经吩咐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便是了。
王涛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无边无际的痛,又好像是所有的痛都消失了,剩下的不算痛。
没有痛,还是痛。
不算痛,不欲生。
“喂,死了没有?”云馨看着王涛,“如果没有死,就把眼睛睁开,别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王涛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云馨,轻声说道:“还没死。”
“和死了差不多。”云馨说道。
王涛“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眼睛眨了眨,又是闭上。
风很宁静,在有和没有之间,在仔细感觉时,有那么一些痕迹,传递丝丝清凉。
“她走了。”云馨说道。
“谁走了?”王涛问道,“不会是笑笑吧?”
云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没有睁开眼睛,但王涛知道了答案,轻轻叹息:“她说要去做什么了没有?”
“留了张纸条,我把纸条烧了。”云馨轻声说道,“是她说的,看过就烧掉,只是我帮你把这件事情做了。”
“说了什么?”王涛问道。
“她想当杀手。”云馨摊了摊手,“就这么简单,也就这几个有用的字。”
王涛睁开眼睛,看着云馨:“那还叫看过就烧了?”
如果就这五个有用的字,还有让把纸条烧了,这可要比这几个字要多一些,又为什么会写这么多的废话?
所以,王涛认为云馨没有说实话。
“信或者不信,是你的事情。”云馨轻轻哼声,“反正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其他的,和我没关系。”
王涛轻轻说了个“好”字,思绪在脑海中纷乱,没有了该有的宁静与清晰。
何笑走了,算不上好事,也说不上是多么不好的事。
可是,还是有些舍不得。
“她来了。”何笑说道,“她说,是你让她来的。”
“还有,她好像怀孕了。”
“你自己去看她。”
云馨说罢便离,根本不给王涛问的机会。
王涛才从何笑那里抽出思绪,便又接着想新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困难,把他给难住了。
谁来了?
还怀孕了?
关我什么事?
王涛很无奈,想了很久,才是想到一个可能的人。
“小伙子,我告诉你,做错了事情,需要弥补。”
“不要以为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理所当然,做事的时候,就要想到可能的后果。”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自己多想一想该怎么办吧。”
“都这么大的人了,该自己管好自己了。”
武斗指天说地,一脸愤怒,还有身为年长者的应该淡然。
只是某些事情,愤怒没用,淡然也没用。
神器闭上眼睛,呢喃说道:“这也和我没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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