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至少胤禩还能够走过整个康熙朝,即便败亡,那也还是很久很久后的事情。
倒是身边的这些人,又还能陪伴她多久?也许就这样恍然的一个梦醒,便都匆匆离她而去。
川流不息,无人可以遏阻,就像是人的生死,往往不由人。总有人好人会吉人天相,坏人会遭受报应。说来,也是不对的。
好人也未必吉人天相,长寿安康。
“难怪姐姐匆匆回去,原来是这样。”珺瑶叹息了一声。大概来报信的人是说三小姐很不好,姐姐才那么着急着回去吧!
只是没想到去的如此匆忙。
“格格也别太伤心了,三小姐病的时间长了,一直也是煎熬的很。说起来,这样未尝不是解脱。”紫茉感慨着。
珺瑶也想起最后见三小姐的时候来,长时间的病痛折磨,人憔悴消瘦的厉害,看着是真的很让人心疼。
可只要活着,便总还是觉得有希望的。如今,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说没也就没了,还真的是要珍惜生命。
“我也知道。”
香茉把碎了的茶盏收拾了出去,珺瑶坐在罗汉床上出了好一会儿神。想着这个时候纳兰家怕是一片忙乱,她也没说就要过去。
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怕只是平白的给人找麻烦而已。
珺瑶去纳兰家已经是次日了,到了明相府,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还有白绸结的花球,满目凄凉情形。
陆陆续续有人来吊唁,人来人往。珺瑶却只看着门庭叹息,心里很是难受。
耿瑛华安排着事宜,忙忙碌碌的,倒也没空闲招呼珺瑶。珺瑶上了香,在灵堂呆了一会儿。
纳兰家上头两位小姐都回来了,大小姐是一等公李天保的夫人,二小姐是温郡王福晋。
看着小妹去的这样年轻,两位夫人都是十分悲伤。灵堂里满是哭声,三小姐还没出嫁就去世了,也没个后嗣,灵堂里跪着的便是大房的人。
三小姐一去,明相也病倒了,珺瑶还去探望了一番。经此一事,明相更是苍老憔悴起来。
也没说上几句话,珺瑶便匆匆退了出来,实在也不知道面对着一位丧女的老人,该说些什么。她从来也不太会安慰人的。
明相虽然没有痛哭流涕,可那种静默的悲伤却更是让人觉得心酸。揆方陪在明相的身边,淑慎郡主则送珺瑶出院子。
“经此一事,阿玛看着倒是更显出老态来。”淑慎郡主叹息着。本来阿玛也不年轻了,花甲老人,也就是平常精神矍铄,看着还要显得年轻的多。
如今这样,看着还真觉得老了不少一样,岁月不饶人,原来那样一个顶天立地一样的人,终究也是渐渐老去。
一直以来,相爷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因为有相爷在,府中便都有主心骨,屹立不倒。如今才觉得,再是巍峨的山,也已经饱经风霜了。
“到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的。”别人尚且痛心,更何况是眼看着亲身女儿去世的明相了。悲伤是肯定的,那毕竟的是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
珺瑶并没有在明相府多留,呆了一会儿也就告辞了。
九月十五日,皇上谕内务府处死曾于太子处行径“甚属悖乱”的膳房人花喇、哈哈珠子德住、茶房人雅头。膳房人额楚圈禁家中。
出了这样的事情,议论的人倒是不少,很多人都在猜测皇上的意思。花喇等人到太子处行走是皇上出征,太子监国的那段时间,离着此时却是有些时日了。
先前也没见处置,如今却忽然下令处死几人,倒是让人觉得奇怪,难免多猜测一二。
而且罪名也就是“甚属悖乱”,至于具体做了什么事情,又如何能称之为悖乱,还真是都不清楚。
不过对于众人的种种疑惑,皇上自然是不会多解释什么的。
偏处置的是茶房和膳房的人,那么让人觉得皇上是有些疑心太子的。毕竟那段时间太子监国,皇上不在宫中,膳房和茶房的人又到太子处行走,难免让人觉得其中有些什么。
珺瑶入宫的时候便听宫里人议论此事,有几分感慨。其实这样的事情,她也猜不透其中是个什么意思。也许真的只是简单的小事,就是那些人真犯了什么错事,皇上才会如此处置。
也可能是皇上有些疑心太子了,毕竟太子监国得到了很多朝臣的肯定。皇上回京之后,虽然也对太子监国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给予了肯定,难免心里不会生些别的想法。
若是皇上已经到了老年,那么太子得到朝臣的肯定,皇上自然也很放心把天下交给太子。可如今皇上春秋鼎盛,太子做的好,皇上也许是有些忧心的。
帝王历来是手握大权,圣心独断,在他还好好活着的时候,是不会希望别人来分他手中权力的。
皇上虽然看似对太子十分看重和疼爱,父子之间感情十分亲厚。不过面上表现出来的,也未必就是心里真实的想法。
“格格,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疑心太子啊?”紫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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