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璃盯着翠翠看了半晌儿,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回想这近一年来和翠翠的相处,知道她也不是一个惯于做戏之人。她疑惑地问道:“你以前开过这个柜子没有?打开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翠翠一脸的疑惑,“夫人的贵重物品大多收在柜子里,奴婢每过几日都要开过柜子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不一样啊?”她拿起盒子反复打量,“至于这个盒子,因为钥匙在桃那儿,所以奴婢从来没有打开过。谁知道,里面的玉佩居然不翼而飞了。”
桃一直默不作声地在一旁仔细观察盒子,突然开口道:“夫人,这个盒子外观完好,一点儿撬痕都没有。而且,里面的银票和贵重饰物都在,却唯独少了玉佩。奴婢怀疑这是有心之人特意为之,并且还是能够取物无痕的高人。至于目的是什么,奴婢却实在是想不明白。”
顾水璃赞许地看了一眼这个观察仔细、心思敏捷的丫鬟,她心想,胡巡抚手下高手如云,能人异士甚多,开个把盒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只是……他们是怎么样进了孟府,又进了她的平夷院,还毫无痕迹地取走了锁在柜子深处盒子里的玉佩?孟府不管怎么也算是有众多护卫看守的参将府,平夷院又处于孟府的最中心,若无内应,他们再多的高手,也难以做到。
她想,胡巡抚之所以对她起了利用之心,应该是听了乔子渊和她关系不一般的谣言之后。而散布这个谣言的,除了邓如筠,不作第二人想。算算时间,应该是邓如筠从军营回到福州之后,而那个时间,自己正带着桃在泉州的战场,翠翠也仍在兴化府。顾水璃心中一时有了断定,问道:“翠翠,咱们不在府里的时候,这里是谁在看管?”
翠翠愣了下,眼睛一亮,“是红!”她急匆匆地爬起身来,一边怒气冲冲地摩拳擦掌,“看我不撕烂这个贼妇的脸。”
“翠翠,你还是这么鲁莽!”顾水璃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又命桃将红叫过来。
红来了后,开始自然抵死不承认,在顾水璃威逼利诱、翠翠霹雳怒火、桃旁敲侧击的轮番攻击之下,她终于回忆出了这样一件事情,“夫人,你们搬走后,奴婢和王婆子负责守着平夷院,一直没有任何人进入。只是半个多月前,红.袖姐姐突然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婆子来过,是福州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的,听夫人新房里的家具样式好,想学了样子回去给他们家姐打一套做陪嫁。奴婢本来不让他们进的,后来……后来……”
“后来你收了他们的银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对吗?”翠翠冷哼了一声。
红垂下头,颤抖着磕头不已,“夫人,请恕罪。奴婢想着他们只不过是看一看,又是红.袖姐姐引着来的。而且,过后奴婢进去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少,也没有东西被弄坏啊……”
“这么你还没有错了啊,你还受委屈了啊……”翠翠愤愤地卷袖子要上前打红,顾水璃喝止了她。
她看着红颤抖着的单薄的肩头,想到她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女孩,心中也是不忍,轻声道:“红,你下去吧……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的话,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好话。”
顾水璃清冷的声音比翠翠的雷霆怒火更令红害怕,她连声应下,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夫人,奴婢这就去将那个红.袖找来。”翠翠气冲冲往外走。
“翠翠!”顾水璃无奈地喝住了她,“你总是这副莽撞冲动的样子,叫我怎么放心让你管事?”
翠翠脸一红,讪讪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顾水璃坐着沉思片刻,招手示意翠翠过来,随手拿出盒子里的一只金钗递给她,“你放出风去,将军送给我的金钗不见了。闹得满园风雨了,你再带着人去搜查,最后务必要在红.袖的房里找到这支金钗……”
翠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若红.袖死不承认,我们故意栽赃害她,怎么办?”
顾水璃冷笑,“那就让红出来作证,将她方才所的话在众人面前再一次。红本就是吴妈妈的人,她出来的话,吴妈妈自然不会怀疑和驳回。红.袖带着来历不明之人进入将军寝室,心怀叵测,又盗取我最心爱的金钗,其罪不可饶恕,轻则驱回京城,重则就地发卖。”她冷冷地收住了话语,掷地有声。
她本来最是厌恶这种阴谋诡计,可是今日却不得不用计来对付这个隐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跳出来给她致命一击的女子。她想,老谋深算的胡至宗在设计她之前,想必已经查访了孟府的情况,知道唯有红.袖是最恨自己的人,也是他最好利用的人,所以就找了她入手,让她带人在自己的房间搜查了一番。红.袖今日可以带人进她的房间搜查,明日就有可能带人害她,这样一个带着敌意和不轨之心的女子,决不能容她待在身边。
找出了隐藏在暗处的内奸,顾水璃也松了一口气。她将对付红.袖一事交给翠翠,自己一心一意去联系乔子渊。
第二日,顾水璃带着桃去了宝昌隆。虽然已有大半年未见,而且顾水璃是第一次以女装打扮出现在徐掌柜面前,但是他仍然一眼认出了她,并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顾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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