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铳兵一局为一排,一司为一个小阵,近百个小阵在旷野上展开。
士卒们追随着军旗指引,听着小鼓和笛声,列成整洁的阵型,向前推动。
在他们前面,四处散落的败兵,步骑混杂在一处,仓促的北逃。
清军士卒大多丢了兵器,有的甚至几乎脱了个干净,拼了老命的奔逃。
他们不跑不行,后面的明军就像是在练习打铳一样,不时单膝跪地,抬铳射杀落后溃兵,不停的有跑的慢的背后中弹扑倒于地。
尚可喜逃到新安四周时,身上多少还有一件破损的铠甲,可是现在,他身上却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亵服。
他把铠甲脱掉,身上少了几十斤的负重,逃跑起来要快一点,所以他现在还没有被明军射逝世。
“父王,快到孟津了。您再撑一会儿!”尚之信气喘吁吁的扶着已经快翻白眼,要口吐白沫的尚可喜,安慰的道。
两人脸色惨白,被明军从新安一路又撵了回来,不过辛亏不是马军追杀,否则父子两早逝世在路上。
两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这时后面忽然一声惊呼,“追上来了!快跑!”
在后面不急不缓的慢慢追赶的明军,忽然加快了速度,一排排的铳手轮放逐铳前行,顿时打逝世大片落后的清军。
这样的追杀,可以说是不少明军参军以来,打得最轻松的一战,他们已经撵着溃兵走了四十余里。
这种肆意射杀敌人,敌人却不敢还手,撵着敌人跑的战斗,真是太舒服了。
尚之信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本就疲惫的逃兵们,纷纷鼓起最后一口吻,拔腿狂奔,人流快速前涌,心里不禁叫苦,“狗-日的明军,要杀就杀,居然这样折磨我们。”
他心里痛骂了,可还是得扶着尚可喜加速逃离,“父王,过了前面的丘陵,就到孟津了,咱们再快一些。”
明军一边也知道快到孟津,所以陡然提起了速度。
刘芳亮领着雄师从西面将溃兵赶向孟津渡,他正指挥雄师加快速度,身边一名部将,指着南面大声说道:“都督,殿下来了!”
刘芳亮闻语,向南看往,只见广阔的原野上,进目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明军,士卒握着火铳,打着旌旗,同样撵着漫山遍野的溃兵,从南面而来。
王彦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走在铳兵的后头,身后旌旗飘扬,数万人马渐渐碾压过来。
很快,在前奔跑的溃兵就进进两峰之间的丘陵地带,而王彦的雄师也与三万忠勇镇会合,一起持续北进。
未几时,未深进丘陵的横冲马军给溃兵让开道路,也迎接上来。
“殿下,往北十八里,就是孟津渡!”探马向王彦禀报。
先逃到孟津的满蒙骑兵,再加上被明军赶过来的汉旗、金军、绿营,初步估计,挤在孟津的败军怕是有七八万人。
王彦挥了挥手,“持续前进,生擒多尔衮者,孤王赏他一头驴子!”
众将听了轰然大笑,知道这是楚王再耻辱多尔衮,说他就只值一头毛驴。
雄师持续撵着败军前行,没多久便闻声炮声从东面响起,应当是东路军正在攻打孟津东面,清军败军盘踞的山头。
这时,正是追杀败军的明军前队,忽然停了下来,前面几座山头上开端涌现溃兵临时构筑的阵地。
清军溃逃到孟津之后,未了防止明军追杀,在通往河滩的道路旁,安排了一些兵马,用来阻击明军,好让溃兵主力可以有时间过河。
溃兵从败军阵地脚下通过,可是明军却被上面的箭雨,暂时挡住了。
王彦见此随即一挥手,朗声说道“停!”
军令被飞速转达,前锋先行退回,后面大股的步军见中军阵中竖起一杆黑旗,掌旗手左右挥动,便全都停下了脚步。
王彦目视前面挡住往路的小山头,随即发令道:“炮队掩护,忠勇镇拔掉前面的山头,忠义镇向西穿插,将孟津西面的山头全部拿下。
对于明军的精锐之师而言,一旦军令下达,雄师便丝尽不乱的按着指令,运动起来。
一时间,战马拖行的火炮,立即就被拉到离山脚两里左右的间隔,炮队迅速测距,构筑炮阵,而步军则检查器械,装填好弹药,筹备仰攻山头。
李定国带领三万步军往西面而往,雄师碟盔攒动,杀气腾腾的进行调动。
在雄师筹备的同时,王彦则在众将的簇拥下,爬上一座山峰,窥视孟津方向的败军。
北邙山的山峰都不太高,大多都只有三百米左右,王彦一行很快就到了山顶,他俯瞰孟津方向,正好看见被赶过来数万步骑挤上河滩,方圆不到十余里的区域内,顿时就挤满了人群。
王彦只见下面黑压压一片人影,溃兵几乎是人挤人马挨马的挤在一起,随便一铳打往,都不用瞄准,就能打逝众人。
此时,在孟津渡口,尚可喜父子相互扶持着,来到河滩上,身边到处都是败军,没有建制,也几乎没有军官指挥,败兵们只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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